她倒是敢想皇帝怕是庇护不了女儿一辈子,却不敢宣之于口——将来的新君哪怕与二公主亲厚,愿意善待这个姐妹,但到底是兄弟不是亲爹,隔了一层,又岂会如亲爹一样对二公主百般纵容?
二公主摆摆完好的右手:“母妃只是担心儿臣与旁人相处不好而已,父皇别生气,儿臣身为公主,又岂只一昧高高在上等着旁人来奉承?对事待人张弛有度,善辨亲疏,才能不坠了天家颜面,不令人诟病皇家公主的教养。”
说着,她习惯性地双手叉腰:“再说了,儿臣可不是那种任由旁人欺负的绵软脾气,若是有人敢对儿臣不敬,看我不拿鞭子抽嗷!!!”
二公主哆嗦着捧着左手自己给自己吹吹:“不疼不疼,我还要学武呢,这点痛算什么?”
“学武?!”李妃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只觉得自己想象中的温柔贴心端庄大气的小棉袄正在扑扇着翅膀离自己远去。
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的二公主一脸无辜地看向皇帝。
皇帝咳嗽一声拉回李妃的神智:“朕答应给仙琼寻个女武师,就当是强身健体。”
李妃在短暂的崩溃、纠结之后,最终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一事实,弱声弱气地请求皇帝:“您寻个脾气好些的行不,臣妾听说有些武师傅教徒弟会打人呢。”
皇帝:可见这人并没有把自己刚刚说的天家公主贵重的话听进心里。
二公主:
旁边终于坐下来的张美人瞧着这三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忽地生出自己是个不该存在的局外人的念头,她心中涌现出几分不甘,下意识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而后将这些许的不甘轻松压下去,很有耐心地端坐着,脸上带着柔顺,却依旧有几分忐忑不安的笑意。
直到御医赶来为二公主检查完了手,再把她手心的伤口上过药,包扎好,皇帝也觉得冷落张美人的时间够长了,才转眼看向她来。
“说说,到底什么事情值得你那宫女这般急躁,还让你不顾身孕,冒雪出行。”皇帝收了笑,问话的语气仿佛也掺着冰凉的雪粒子。
张美人面上再度露出惭愧、不安、惧怕的神色来,心中平静地起身行礼:“是妾的过错,方才诸位夫人们都在,所以妾才不好开口,请娘娘恕罪。”
李妃现在看她依旧是满肚子的气,毫不掩饰地撇开脑袋:“可不敢怪罪你。”
皇帝又警告地看了李妃一眼,李妃才缩缩脖子:“你先说什么事吧。”
“是。”张美人点点头,有些虚弱地看向皇帝,“妾今早起来便感觉身子有些不适,下身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