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两个安排,皇帝又命另一个大太监冯祥将刘淑仪和陈贵嫔全部秘密地送回她们自己宫里,即日起立刻禁足,在场的诸多宫人也一样要被圈禁,涉事的芳菲与嘉琦二人,立刻杖杀之。
“便说是刘淑仪待下过于严苛,已至这两个宫人心存怨恨,故意设计挑拨主子,才致使许美人无辜失子,在许美人身子养好之前,不宜挪动,便叫她在乐福宫侧殿暂居,至于玉春居的宫人,也全部带过来。”
“今日之事,不可走漏丝毫的风声!”皇帝眸中厉色渐起,一众宫人皆是惊颤不已,“灵堂上的事情,便由李妃全数接管,她与贤妃交好罢了,陈贵嫔不必禁足。”
他叫住了正要被送走的陈贵嫔:“贤妃病了,她手上的事务便由你与昭贵嫔接过吧。”
陈贵嫔闻言回身行了一礼:“陛下放心,臣妾晓得该如何行事。”
她起身,又道:“许美人处的文疏出错,是贺尚仪有意为之,而她是淑妃娘娘生前亲信之人,娘娘去前已经觉察到贤妃异动,奈何她已无力回天,臣妾之所以今日会在此地,为她促成此此事您自个儿清楚,不过陛下放心,无论臣妾,还是臣妾的母族,都对这偌大皇宫中的泼天富贵没什么野望,待昭贵嫔上手了宫务,臣妾自会回转佛堂,继续为我那枉死的孩儿祝祷祈福。”
她说完。
带上如丧考妣的刘淑仪一起走了。
皇帝沉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入东侧殿的内间,把谢珝真给叫了出来。
无人的耳室内。
帝妃二人面对面静静而立。
谢珝真拿不准皇帝此刻的心情,试探着开了个话头:“陛下今日见了臣妾那模样,可会觉得臣妾过于凶悍,无妇人应有之德行?”
她话一出口,皇帝紧绷的双肩却是突然松懈了下来,他看着满脸无所谓的女子,自嘲般地说道:“朕又何尝有世人推崇的君子应有之品格?”
谢珝真心头也跟着一松:“陛下当然是君子,起码在我这儿,是独一无二的君子我不晓得那些个坏东西到底是用了什么,令你行事处处受辖制,但是,哪怕要赔上我这身骨血,我也是愿意为你做个先锋,早早除了这毒瘤囊肿,以免来日人心贪欲愈盛,造成无可挽回的危局!”
皇帝眼中种种情绪不断交织闪烁着,最后,他上前一步抱住了谢珝真,然后把自己的脑袋疲惫地埋在女子肩上:“我知你性子刚烈,才不愿叫你知晓罢了,也的确是因为我身为一国主君,竟然还能被一家臣子,被个臣子的女眷给威胁住了这事儿真的有够丢人,才舍不下脸面与你说真话。”
“哦?”谢珝真探究地问,“我这泼辣模样被你全看了去,早没什么脸面了,偏你还跟我计较这个。”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是我不好显明,英国公不知道哪个女儿手中持有一奇异之物,只要我我对邓贤妃哪里做得让她觉得不好,她就会用那物给我这个当皇帝的打什么‘差评’,若这‘差评’只冲着我一个人来便也罢了,可她却是”
“上一次,我因为有意将大公主交给宁妃抚养,而邓贤妃也想要做大公主的养母,我便被那个不知是她哪一个妹妹打了‘差评’,那段时间之后,但凡有宫妃怀孕,必然流产,江南一代分明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却也莫名遭了洪灾,民生落入艰难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