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忍不住笑了:“只怕有人以此时攻劾表少爷呢,表少爷下科毕竟是要参考的,这事儿对面要是较了真,就算宫里头,陛下身边有娘娘坐镇,多少对表少爷还是有些影响的。”
“我不懂这些,多谢公公提点了,等冠英回来,我就与她一起入宫去,请娘娘给咱们拿个主意。”谢母诚心地谢过了王成一回,后者云淡风轻地表示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总之两厢交谈下来,彼此都对对方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
没过太久,永嘉侯府的下人就把林翘等人一起给带回来了。
除了林翘这个表少爷之外,还有一老一少两个烟花巷里的女子。
鸨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脑子一热随手拉来的路人,竟然与如今大盛帝京里炙手可热的永嘉侯府沾亲带故!
她很小的时候就沦为了贱籍,除了那条烟花巷,就从没踏足过其他地方,同时鸨母又深谙如自己这样的人该如何在贵人面前做小伏低,才能保全性命的生存准则,于是当侯府的下人寻到了林翘表明身份之后,她便也不再敢去说那些埋怨的话,而是很顺滑就把方才只对着苦瓜脸嬷嬷绽放的讨好笑容对准了林翘。
而白鹊词只觉得自己今日过得实在是梦幻。
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停在这个年纪了呢却不想在最绝望的时候,却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只是,白鹊词依旧无法确定,这预料之外的转折到底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怎样的改变,焉知是真的得遇贵人逃出生天,还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呢?
她与养母二人互相依靠着,小心翼翼地跟在林翘身后入了永嘉侯府的大门。
她们都低着头,白鹊词却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总是想瞧瞧这侯府,这侯府里头的人与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那个地方有什么区别,她艰难压着脑袋,努力去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带着几分慈祥和焦急的妇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冠英,你可算回来了,别的事情王公公都告诉我了,哎呀这个先不管,宫里头来了人,陛下和娘娘要传你入宫觐见呢!”
谢母先看了一眼那两个女子,就叫人先把她俩带到客房休息,然后拉上林翘:“你先跟我去换觐见穿的衣裳。”
“晚生冲动,叫姨母担忧了。”林翘歉意道。
谢母摆摆手:“年轻人哪儿有不冲动的,只要咱们别是主动去欺负人的那个就成,唉,就算是你主动去欺负了他们也没啥,我瞧那小姑娘年纪还小,才十来岁的样子,怎么这么小的姑娘也有人唉!”
小心翼翼跟着侯府侍女前往客房路上的白鹊词遥遥听见谢母这句话,鼻头一酸,心下却是突然生出了几分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