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表面母子看似重归于好,但其实彼此都存着私心算计,曾夫人需要拿捏住这个成人的儿子,曾复则需要用这个没血缘的母亲来展示自己的孝顺——只是也从没放弃过做掉曾夫人肚子里那没出生的“弟弟”的打算。
可惜在曾素秋和付轻素二人的合力大闹之下,曾夫人对自己的肚子重视得不得了,哪怕如今曾复依旧是她“最爱的儿子”,也还是没能找到空子把胎儿打掉,只能眼睁睁看着曾夫人的肚子大起来。
而就在曾复都快要放弃了,专心攻读科举书籍的时候。
前去安国侯府做客的曾夫人突然被人抬回了家。
她流产了。
或者说这个月份应该算是早产。
只是她不够幸运,胎儿太小,没能活下来。
但对于曾夫人来说,或许这又是一种好运,因为如果胎儿再大些的话,她可能就没法这么轻松地将之从身体里分娩出来,到了那个时候,一尸两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曾郎中还没下值,曾素秋被永嘉侯府寄住的表小姐约了出去,如今曾府里能做主的人就只有曾复一个。
他揪起一个今日跟着曾夫人去了安国侯府的嬷嬷便问,那嬷嬷苍白着脸,哆嗦着双唇回答到:“少爷,安国侯府突然被一群官兵给围起来了,他们他们把董二夫人给抓走了,慌乱中不晓得是谁推倒了夫人,夫人她才会”
“安国侯府被官兵围起来了?!”曾复双眼圆睁,“安国侯不是才打了胜仗,就在回来的路上吗,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围了他家?!”
曾复并不知道,其实被围的,只有二房的几个院子而已。
在安国侯府二房被官兵围住,一众主子也都被缉拿之后,安国侯世子阮贺受人毒害身亡的消息,才慢慢地传了出来。
“阮贺死了?!”此刻主导身体的付轻素惊喜了一瞬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疑惑,“虽然他那身子骨什么事儿也做不成,可前头不是说他病了一场却好了,没有性命之忧吗?”
得知阮贺没病死的时候付轻素还很是遗憾了一阵子。
“如今这仗都打完了,他一个从没上过场的,怎么反而死了?”付轻素表示出十二万分的疑惑。
坐在她对面的女子嫣然一笑,用稍稍有些低沉磁性的嗓音回答道:“许是叫人谋害了,而害他的那人,又被安国侯抓住了马脚。”
她们“三人”坐在距离安国侯府不算遥远的一座小茶楼上,吹着凉风,用枣红色的小陶炉烘着一壶茶水,桌上还摆了几样炸得酥脆鲜香的肉食。
付轻素承认自己的脑子不太擅长去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便重新坐下来乖乖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