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王爷路过邺城,便翻了军饷案。
只怕会查到金家头上。
“太尉大人留步。”
忽然,低沉的嗓音叫住了他。
金太尉脚下一僵,扯了扯嘴角,回头道,“王爷有何吩咐?”
“太尉可知,邺城军饷丢失一案。”
果然,此事有十九王爷插手!
金太尉眼皮狠狠一跳,表露出无知,“竟有此事?臣未曾听闻……”
“哦?太尉死了个儿子,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十九王爷语气淡漠,幽深的双眸如冰似霜,“金家有一子,养在邺城,太尉大人不会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吧?”
金太尉心一抖,“这……”
他垂着脑袋,眼睛不停的转,金霖死了,十九王爷顺藤摸瓜,只怕终究是怀疑到了金家。
权衡之下,索性承认道,“臣惭愧,王爷不提,臣倒确实忘了还有一子养在老宅,说来这是臣府上的家丑,不宜外扬,那庶子的母亲算计臣,臣一怒之下,便将她们母子赶回了祖宅,不知王爷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孩子?”
萧宴听他狡辩,嗓音淡漠的说,“金霖偷盗军饷,已被邺城守将蓝缨处死,如太尉所说,金霖一介庶子,太尉认为,他何来的胆子,敢偷窃军饷?”
金太尉眼珠子一颤。
当即一掀官袍,跪的十分干脆,“臣不知……那孽子竟敢做出此等胆大包天的事?请王爷明察,那孽子与我金家并无往来啊。”“金霖是你儿子,金太尉说不知情,说无来往,说出去又有谁会信呢?”萧宴冷笑,气势凛冽,“本王若信了,只怕人人都要笑本王愚蠢,何况处决金霖时,本王亲耳听见他说,太尉大人将要去接他归家啊。”
金太尉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心中大骂金霖那个废物,连累金家!
“绝无此事,王爷明鉴,臣已经有许多年头,不曾见过那孽子了!”
砰。
金太尉为表清白,脑门儿重重的磕在白玉铺成的地板上,“臣实在不知他在邺城做了些什么,还请王爷明查!”
“本王纵然想相信太尉,可太尉应该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那金霖毕竟出自金家,是太尉的儿子,贪墨军饷,是抄家灭门之罪,此事查清之前,也只好委屈一下太尉了。”“王爷……”
“就请太尉在大理寺住一段日子,待找回丢失的军饷,若查清金家确实与此案无关,本王自会还太尉大人清白。”
萧宴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叫人不敢反驳。
宫中一日便传遍了。
十九王爷当政第一天,便不痛不痒的将金太尉扔进了大牢!
百官听闻消息,个个惊若寒蝉,生怕黑锅哪天从天而降,砸到他们头上。
“不愧是阿宴,处事雷厉风行。”唐时锦听到消息,笑的眉眼弯弯。
“三小姐,高侍卫来了!”
流珠的声音传来。
唐时锦抬眸,便见高枫迎面走来,她微微挑眉,“有事吗?”“主子有政务要忙,恐不能时常来陪三小姐,特命属下来跟三小姐说一声。”高枫恭恭敬敬的说道。
唐时锦点头,“知道了。”
心里却在想,萧宴要是当了皇帝,岂不是会更忙?
以后,就不能陪她四处捉鬼赚钱了。
哎,天选打工人逃脱不了的宿命啊。
“还有一件事。”高枫又说,“主子让我告知,庆王夫妇已经启程,最迟一月,便会抵达京城。”
唐时锦微愣,“他把庆王夫妇找来的?”
“先帝驾崩,举国同哀,庆王身为宗亲,理应进京悼念。”
唐时锦抿唇,她明白阿宴这么做的用意。
一来她要见庆王夫妇。二来,他大约也想瞧瞧,萧凛的筹谋,庆王府可知情?
唐时锦望着阴霾的天,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