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救四小姐是事实,今日四小姐及笄宴的贵客中,还有好些当日都在场。凌伯母大可以找人对峙一番,看晚辈是否胡言乱语。”
说完,他看向柳青青:“您说是吧,柳小姐。”
柳青青冷不丁的被点名,惊恐得向后倒退了一大步,这人是有什么毛病,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吃瓜群众啊。
“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秦婉刚张嘴准备说话,朱熹又大吼一声。
“孽子!”
又是用尽全力的一脚踹过去,不过这次朱逸之没有侧身,严严实实承受了这一击。
自从乞巧那夜凌未希出事之后,朱逸之每日都会和东叔练上一个时辰,如今已迈入一流了。
一个养尊处优、早被色欲掏空的世子,弱不禁风、有气无力,一脚下去非但没踹动,自己又跌坐在了地上。
朱逸之居高临下,冷眼瞧他,“早被逐出家谱了,算哪门子的孽子?”
随后他压下心口的难过,无视了他的存在向前两步,对着将军府一群长辈低头行礼。
“晚辈本无意冒犯四小姐,只是那日已与她有过肌肤接触,毁了她的清誉才会上门提亲,还望凌伯母请成全晚辈一片赤诚之心。”
“你!”
秦婉被气得差点晕倒,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有脸与她说一片赤诚!
“朱公子,我将军府究竟与你结了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般羞辱?”
“大夫人,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是将军府的传统么?”
秦婉差点吐血,当年她就是因为凌天殊的救命之恩才下嫁于他,后来的凌未敏也是因救命之恩才与朱逸之有了婚约。
他这说法无异给了秦婉致命一击,掐死她的退路,人群里的知情人通通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这是赖上将军不成?”秦婉怒火上头,杀意在心口压了又压。
凌未希没想过她对自己竟如此呵护爱重,心里很是愧疚,她走过来不停的帮她顺气,“大伯母,您消消气,没关系的。”
这一幕是她从未考虑到的,她从小没感受过母爱,所以秦婉是否伤心难过、发怒生气,全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这一刻,她像极了做错事却没有被大人责怪的小孩,慌张无措。
许久,凌未希调节好自己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出了两步。
一旁扶着大夫人的谢柔,不由自主的将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力道。
“凌未希,你想干什么?”夫妇俩同时开口,大声质问。
对比周围那千奇百怪的心思与表情,作为舆论风波中心的凌未希,心如止水,稳如老狗。
仿佛她才是唯一一个局外人。
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比这更撕逼更劲爆的名场面,她从前经历过的数不胜数,都是小case。
这样的事,在古代女子的思维里是颜面扫尽、难以启齿的巨大羞辱,需得投缳自尽才能勉强保住名节。
可她的眼里,只能勉强算得上有些尴尬。
只见她行若无事的回头,一个安抚性的眼神看了看大哥大嫂,随后面不改色、不紧不慢的走到最前面。
围观群众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瞬间。
凌未希望着朱逸之,薄唇轻启,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