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愿意说与小的听吗?”不回反问,他的确不是一般的小倌。
兰轻尘本以为她醉了,自己又说得很委婉温情,应该会细说与他的。
可凌未希却没再理会他了,空洞的眸子望了眼酒壶,能让她醉的从来都不是酒,只有人。
“回了。”她起身淡淡开口。
凌未希离开不过两刻钟,萧怀庄与敛奇便通过了暗道,出现在她待过的院子。
房间里,兰轻尘跪在地上,埋着头。
“东家,属下无能。”
让他拿下凌未希的任务,是凌未希第一次来此后的当晚下的,上次他没有完成,这一次也没有完成。
“有何新发现?”语气冷到夺人心魂。
“郡主她,她好像还没有放下。”
“哦?没放下谁?”手指敲着茶台,不怒自威。
在兰轻尘一字不落描述中,萧怀庄手背上的青筋就从未放松过,宛如暗藏在地下的暗涌,危险又骇人。
“下去泡一个时辰的汤药吧。”低沉冷淡的声音,震耳欲聋。
“东家?”
兰轻尘没有料到,他竟会面临最严重的惩罚,声音颤抖得厉害,眼中也是绝望的悲凉。
那洗筋伐髓的汤药虽是剧毒之物,九死一生,可若是扛过了那万蚁噬灵的疼痛,身体会发生质变,武力也能跃上一个新的台阶。
萧怀庄淡漠的看着他,“兰轻尘,本世子从不养闲人,愿你能扛得住。”
“是。”兰轻尘拖着僵硬的身躯缓缓走出去,心如已灰之木。
萧怀庄坐在凌未希坐过的地方,端着茶台上仅剩的一杯酒水,发呆。
兰轻尘说这是他从她手中夺过来的,之后她也确实没有继续再喝了。
其实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罚那般重,或许是因为兰轻尘的嘴唇不小心碰到过她的鼻尖,或许是她拿他当知己吐露心声。
或许是她闯入了他的地盘,闯进了他的心,又或许是她明明与自己谈笑风生,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人。
或许是所有的原因加在一起,让他的内心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不爽,而兰轻尘只是被他迁怒了。
“敛奇,威慑朱逸之的任务安排下去了吗?”萧怀庄突然开口。
“回世子,已经在执行了。”
“明日,再安排一次刺杀吧。”他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此人了。
…
冬日的夜幕总是来得越来越早,临江河的周边,灯火阑珊。
冰冷刺骨的寒风带着湿气,吹向了岸边,凌未希像个机器人似的,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离开揽春园的她并没有回府,来到了她穿书醒来的地方,祭奠死去的炮灰凌未希。
过往如电影胶片在她眼前放映,一幕皆一幕,幕幕让她心动…
两人的相遇那般荒谬,朱逸之或许只是单纯的想了解她,或许他没有坏心眼。
可他毕竟是阴狠毒辣的大男主,她也不敢太过肯定。
忽然间。
对面一个头发散落,手指还滴着血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凌未希心脏慢了几拍,连呼吸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