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颔首,微微低头,暗暗咬住一丁点下唇,却抬着眼眸看着她,如看一个将死之人,眸光怜悯。
“好,陆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阮清也只能从命。”
阮清来到桌前,看了一眼窗子,确定已经关好。
之后,将那张纸摊开,双手撑在上面,沉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拿一旁已经包住砖头的外衫,抓紧在手中。
陆尚仪在她身后等得不耐烦,“快写,你还磨蹭什么?我的耐心有限……”
砰!
阮清使出全身的力气,转身狠抡,一击而中!
衣裳里面包着的砖头,重重砸在陆尚仪的太阳穴上,人咕咚一声倒地!
“太子殿下的清誉,是你说毁就能毁的?!!”阮清咬着牙根,抡起衣裳,又是一砖头。
陆尚仪刚要爬起来,又被砸倒在地。
额角已经塌了个坑,人是懵的,但居然还没晕过去。
“阮……清……你……”
她挣扎着,艰难朝着门口爬。
“我是个寡妇,可也不是任人诽谤磋磨的。”
阮清缓步跟在她身后,拎着包着砖的衣裳,在手里紧了紧,抡起来,又是一下,正中后脑。
这一下,陆尚仪彻底不动了。
阮清弯腰试了试,还有气。
这里是内廷。
杀人不能见血。
她弯腰,将陆尚仪拖到安置彤史的那一排书架前,之后,绕到书架后,从卷册上方的缝隙里,盯着地上的人。
不知是今天用布包了砖,杀不死人,还是姓陆的命硬。
陆尚仪躺在地上,居然又睁开了眼。
她一眼看到书架后阮清的眼睛,对视的瞬间,一阵惊悚,又挣扎着想要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