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原本两个人的对战,渐渐变成了大混战。
“敌方”是郑家来的六个人,“我方”除了薛满山之外,还有几个同薛家交好年轻小伙和妇人。
郑晴琅本人,没有深入乱局中,只是在外围时不时下黑手,虽然很猥琐,但却很适合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
马宝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肚里寻思着,“婆婆这样子打架,貌似有点丢人了。”
战况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下坝村以多欺少,无非就是头发衣裳乱些,脸上挂点小彩。
郑家人就惨了,六个人没一个看着像样的,特别是郑天雷,成了熊猫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也被扯破了好几个洞。
村长在郑大丫躲到他家时,就知道郑家来人了,也知道郑晴琅这边不会吃亏,所以估摸着时间,姗姗来迟。
饶是如此,见到郑家六个人的惨样,他也忍不住给了郑晴琅一个“过了”的眼神。
郑晴琅有些心虚得避开了他的目光,没办法,郑大丫的“新仇”,加上原身的“旧恨”,这一出手,就失了点分寸。但是,这些人也没缺胳膊少腿吧,嗯,不过分。
村长见她避开自己的眼神,也就暂时压下这茬,转而对上郑家的几个人,说道,“你们是柳河村的人吧,好端端,跑我们下坝村寻讯滋事干嘛?我下坝村的村民是方圆十里最好脾气的,你们干了什么,让大家这么同仇敌忾呀?”
郑晴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村长这话好气人呀。
果然,郑志辉差点没被李义善的话气到仰倒,这么明晃晃的偏袒,真有够不要脸的。
“郑三娘私藏我郑家未出阁的闺女郑大丫,你这个当村长的,难道不管管吗?若是你不管,我可要报官府管了!”
村长可不会被这么轻易吓到,一脸无所谓道,“你要能拿出人家私藏你闺女的证据,要告官就去告官呗,到我跟前吆五喝六干什么?吓谁呢!”
“你……”郑志辉气死了,他要是能报官早就报官了,何至于跟这群刁民胡搅蛮缠。
怪就怪在,那钱家人太讲究了。不过就是一桩冥婚,把人娶过去就是了。谁知道,对方竟然要求大丫先在家斋戒三个月才娶过门,这不,夜长梦多,人跑了。
为了不让那家人知道人跑了,没有乖乖在家斋戒,他们连寻人都不能搞太大阵仗。
村长见他眼神转来转去,显然是有所顾忌,那就好,他更可以理直气壮了。
于是,他将胸膛挺得更直了,说道,“下坝村拢共就几十户人家,有没有来生人,我们还是知道的,真没你家闺女。念你丢了闺女心急的份上,就不追究你来下坝村闹事的过错了。没事就赶紧离开吧,我们村里的人可忙得很,没有你家这么好运气,一个闺女就可以挣几次彩礼!”
话音未落,郑晴琅实在忍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村长的话真的好阴阳怪气,她好喜欢!
郑志辉的脸就跟调色盘一样,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最终,想到这人是村长,还有一个当秀才的儿子,把那股气强行压了下来。
只是冲着郑晴琅他们放了一句狠话,“你最好把人给我藏好了,不要让我发现,否则,我指定去告你一个私藏良家女的罪名!”
说完,一伙人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