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姐妹,有的是天生性子柔弱,被娘家人洗脑了,所以不觉得自己是被剥削的那一个,有的虽然有抗争的想法,但因为夫家也不是什么好人,需要有一个娘家在后头撑腰,所以不得不妥协于现实。
四姐妹齐齐在薛家相见,上一次这样子,还是在原身的丈夫薛厚德意外死亡后,她们过来吊丧,顺便帮忙。
郑晴琅接待了她们三个,虽然大概猜到她们此行的目的,对她们这三个人却没什么意见,厌烦的只是利用她们的郑志辉。
三人在薛家堂屋那张八仙桌各占据一个方向后,不等她们开口,郑晴琅就先发制人了。
“大姐、二姐、小妹,我知道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我话撂这里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同郑志辉那一房人和解的。”
大姐是四姐妹中最柔弱的,听见三妹这么强硬一说,到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只是小声感慨一句,“都是骨肉,何必呢。”
二姐最直率,她料定了三妹会是这个回答,不然也不会强撑着二十多年没回一次柳河村了,所以她很不在意得说道,“我知道,就是过来凑个数,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小妹是四姐妹中受到剥削最少的,毕竟什么事情都有前头三个姐姐顶着,所以对娘家的恶感最弱。
她听见三姐的话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道,“三姐,不是我说你,咱们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又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的,还是大哥主动放下身段跟你求和,差不多得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郑晴琅看在小妹往年也有帮忙薛家的份上,说话并没有很难听,只是提醒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不是我,只要我的行为不犯法,就请你不要对我的处事妄加评判。郑志辉或许在你眼中,还是个好大哥,但是对于我而言,就是个吸人血的恶魔。”
见小妹似乎还想反驳什么,她忙追加道,“你设身处地想一想,若你三十岁的时候,丈夫刚死没几天,你的亲大哥就谋划着让你抛夫弃子,另嫁一个老瘸子,为的就是赚一份彩礼。若是你,你真得能一点不怨?”
“我……”小妹本想昧着良心说“大哥也是为了姐姐你后半生有着落”,对上她的眼神后,最终没有说出口。
郑晴琅笑了笑,“好啦,不说这个烦人的事了,咱们姐妹四个好久没有聚一聚了,今日我下厨,咱们好好吃喝一顿,聊聊大家的近况吧,大姐,你大孙子都十六了吧,现在在做什么营生?”
大姐被点名,顺势便聊起了自己家里的情况。
接着,在郑晴琅有意的引导下,其他两个姐妹也都聊起了自身,将来时攒了一肚子劝人的话都忘光了。
四姐妹难得抛下奶奶、妻子等外在身份,在薛家的堂屋里吃吃喝喝聊聊笑笑,一直闹到下午三四点,因为怕天黑赶路危险,这才依依不舍得离开。
郑晴琅给每人准备了一背篓的里屋,里面有二十斤的粳米,一包红糖,一条腊肉以及半匹布。
三姐妹被她这大手笔都惊呆了,这过节都送不到这么多的东西呢。她们第一反应是拒绝,却在郑晴琅故意的“炫富”下,最终选择接受她的好意。
经过一下午的叙旧,她们三个也晓得薛家如今日子过好了,在镇上还有豆腐坊呢,所以,接受这么一份礼物,似乎也不是多难以接受的事情。
三姐妹齐齐踏出薛家后,在村口分道扬镳前,不约而同得回望了一眼,二姐先说了一句,“三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真好!”
大姐和小妹笑了笑,无声得答道,“是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