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多数人是不信郑晴琅会偷钱的,但架不住姚氏这个苦主言之凿凿,又有郑晴琅手里一包银钱作为罪赃。
即便众人苦劝,现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过后怕也会传出不好的言论,三人成虎,郑晴琅若是没有办法自证清白,从此就多了偷盗的嫌疑了。
没想到,她根本不用自证清白,一句话,就将一桩祸事消匿于无形。
“胡说,这分明是我的银子!”姚氏反应过来,立刻反驳。
接着,又拉过身旁的一位夫人,企图让她为自己作证。
“我刚刚丢了银子的时候,不是跟你描述过吗?包银子的是青色绵绸袋子,上面绣着牡丹花样的,你瞧,跟我说的一丝不差对吧。”
那夫人被扯得差点跌跤,有些不爽,却也没有说瞎话,只是点点头。
“确实,你跟我说过,青色绵绸袋子,牡丹花样。”
姚氏听罢,又冲着郑晴琅昂起了下巴,意思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郑晴琅忍不住翻了下白眼,为姚氏的愚蠢直摇头。
“这布料和花样,分明就是最最寻常的,多数人都会用着的,许是碰巧而已。一样碰巧而已,寻常的很。就说我这会儿身上用的荷包,颜色是酱色,花样是梅花,相信也有不少夫人跟我一样的搭配吧。”
说完,还真有夫人应和,“是呐,还真是巧,我身上这个就是酱色梅花。”
郑晴琅望向那夫人颔首笑了笑,对她的捧场表示感谢。
接着,她又将目光落回已经词穷的姚氏身上,装出遗憾的样子,语气惋惜。
“陈夫人,您看,这布料有相似,花样也有雷同,可惜了,数额对不上,这就不是您的银子。唉,真为你感到抱歉,二百两可不少银子呢,够我卖一年豆腐了。”
郑晴琅最后一句“一年豆腐”,恰好对上姚氏前面的“半年豆腐”,嘲讽的意思一下子拉满了,也戳中了不少人的笑点,当场失笑出声。
姚氏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了,无奈之下,只得装作才刚恍然的模样,赔笑道,“是我一时情急了,误会了薛夫人,还请薛夫人莫见怪。”
郑晴琅是赢家,不曾受得什么损失,怎么会见怪呢。
她笑眯眯得说道,“陈夫人,还是赶紧去别处寻一寻吧,指不定这二百两银子就在附近哩。这青天白日的,今日寺庙又清了场的,左右不过是寺庙的人和咱们,在佛祖眼皮底下,哪个脏心烂肺的敢行偷盗之事呀。”
姚氏瞥了一眼对方手里的银子,暗骂道,“老娘的银子不就在你这个心机深沉的老寡妇手里吗?”
面上,她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道,“罢了,已经为这二百两闹了这么一出,相信大家也乏了,就不再找了。这二百两银子本就打算舍出去了,左右都在这寺庙里,随缘吧。”
郑晴琅听罢,没有戳穿她的故作姿态,又在她眼前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明晃晃得膈应她。
“既如此,那我就带着这包暂时找不到失主的银子去找住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