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院试的两场考试结束了,三天后放榜。
薛家所有人,包括两名考生,心态都十分平和,并没有寻常书生侯榜时的煎熬。
放榜这日,二房一家五口不早不晚得出了门,说是过去看榜,其实更多的事是感受下那里的氛围,而不是抱着两人中榜的期望。
只是,没过多久,二房的人还没回来,薛宅门口却来了报喜的人。
“恭喜府上少爷得中秀才!”
“薛府子俊公子院试榜上有名,恭喜了!”
“贵府公子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
报喜的人一个接一个来了,听到风声的街坊邻居也来了,将薛宅门口里三层,外三层,挤了个水泄不通,油泼不进。
郑晴琅在后院收到消息后,连忙带着大儿媳赶到前院大门口。
此时,薛子仁不在,薛满山一房五口人也不在,家里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有。
只有门房张伯在安抚那些送喜报的人,让他们稍安勿躁。
这些送喜报的人大多是城里的混子,并不是官府的人,只不过是想趁着主人家高兴,不请自来,说几句好话,混些好酒好菜或者是赏钱的。
一般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再抠搜再贫寒的门户,都会给点好处将这些人好生打发走,以免给这种难得的欢乐时光埋下阴影。
郑晴琅见这么多人,赶紧回身对周青梅吩咐道,“去取一些铜钱,分成一百文一份,回来赏了这些人去吧。”
“要这么多么?这些人一看就是趁机讹人的。”
周青梅微微皱着眉头,她不是舍不得这些钱财,她是不喜欢被这么架着给钱。
郑晴琅笑了笑,“没事,咱家给得起,这么高兴的场合,每人给个一百文又怎么了,也不多。”
说完,她又多叮嘱了一句,“你顺路去厨房那头,看高汤母女在不,让她们帮忙跑腿买些糖和果子回来吧,回头要送左右邻居的。”
周青梅听了,再没多话,赶紧下去准备了。
郑晴琅继续走过去大门口,心道,“这次实在是失策了,以为两个孙子考不上,一点准备都没有,连富贵那边也叮嘱了别白费心思,结果……”
好不容易应付完报喜的人,又将街坊邻居迎进去屋子说了好一会儿话,薛子仁、薛满山两拨人马才姗姗来迟。
还没离开的几个邻居,见着薛子俊,就跟见着金子似的,连忙迎上去,一边打量,一边好话不要钱得往外扔。
“哎哟喂,这就是咱们秀才哥儿吧,长得真俊呀,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听说才十五岁呢,十五岁的秀才哥可不多见,以后肯定就是进士老爷了!”
“谁说不是呢,我闺女嫁的那村里,有个出了名的老童生,从二十几岁开始,每三年两回院试都去考,考到今年五十二岁了,这次还是没考上,听说放榜的时候直接晕在了榜下哩。”
说着说着,有那一两个胆子大的,已经上手拍肩摸手,好像这样就能沾点他的福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