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的将军们,深信项燕之前布下的谋划。
现在听闻秦国真的连夜打过来了,纷纷欣喜若狂。
就等着建立大功劳,回去领赏。
项燕只觉得不妥。
“这未免太过巧合了。我印象里的秦国将军,无论是秦恒阳君还是将军王贲,都不像是会闻风即动之人。”
项燕不断捋着胡须,项燕仔细忖度自己的经历,他总感觉,将要有大祸降临。
——
另一边,秦军率兵十五万,皆为精锐。
锋利的戈,比手臂长三倍的剑,质地精良的三头弩箭,一起在日光下闪耀着。
黑色的云雾积压在众人的头顶,群鸟从宏伟的城墙上翻飞,在将士们头顶掠过。
白天里,雄鹰在高空盘旋,发出尖锐的鸣叫。
晚上,猫头鹰倒挂在树上,歪头凝视着夜幕下的一切。
大风不断地吹拂着,掠着士卒们粗糙的脸颊,不断地将他们的身体磨砺地更加硬朗,不断地催动着秦国的军旗飘荡,在风中发出低微的咆哮。
十五万兵士列阵以待,在城门前静静地等待。
从天亮等到天黑,对面城中始终没有人出来。
阵前火堆林立,火焰直冲中天。
军营里一片光明。
中军帐中,王贲和诸军都尉们正在商议。
王贲“等会儿,楚军一出门来战,我们就撤退。到时候动作要快,车上的辎重能扔的都扔了。”
“大将军,丢弃辎重给楚人,这不是削弱自身去帮助对方楚军吗?”
都尉们听到这个命令,一个个都一反常态叫起来。
“从来都只有我秦国让六国丢盔弃甲,抛弃辎重,夺路而逃;如今竟然我秦国居然主动先抛弃辎重?”
“是啊,这要是被楚人看见,他们指不定在后面笑得找不着北。”
这些都尉几乎可以想象到等他们逃跑时跟在他们后面追赶的楚军一个个站在战车上扶着栏杆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
“太子说了,只有让楚军尝到甜头,才会放马追过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按太子的命令去执行就是。”
王贲坚持道。
众都尉都知道军令如山,也就不再迟疑,领了命令就下去安排。
等到这些都尉走了,扶苏从帐中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扶苏扮作王贲的卫士,穿着甲胄,守在他的帐子里。
等到那些都尉一走,扶苏就直接坐下来开始吃喝。
王贲蹑手蹑脚走过去,“太子,委屈您了。”
“不提这些。这楚人这么久没动静,总让我感觉其中有诈。”
“项燕此人,我了解他。他打仗不讲究蛮力,是真正的善用兵法的人。臣恐怕要请太子做好防备,也许我们的计划已经被他看穿了。”
“这不可能。所谓连环计,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如此繁琐的计划,项燕想拆他拆的了吗?除非他有顺风耳,知道我们的每一句话。”
王贲无奈。
他就是个打仗的,什么兵法不兵法的,全部杀了不就是了。
打仗不辛苦,陪着太子练兵才难。
“经历了两天一夜的奔波劳碌,你也累极了。今天晚上我守夜,你先睡。”
“太子,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