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吉吓了一跳,她大声叫嚷,“那都是闲言碎语。都是那个弃妇心怀怨怒,造谣我的夫君。我夫君怎么会看上她那种相貌丑陋的村妇呢。”
“少废话!再不然连你一起带走。”两个武士固然惊叹于陈平之姿容仪态甚是风流,可是也对一边年纪偏大、容貌平平的少妇感到惊讶。
这陈平长得这么漂亮,竟然娶个相貌如此平平的女人。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陈平拉住张美吉,“你留在家里,好好整理房屋,准备晚膳。今晚我还要回来吃饭睡觉。”
张美吉望着自己年轻英俊的丈夫,一颗心疼的哇哇叫。
陈平一被人带走,她立刻带着两个丫鬟,赶车回娘家,想从县城里搬救兵来救他那苦命高志的丈夫。
而陈平则走的步履从容,从谣言传出去的那一刻,陈平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
“君侯,等会儿由我来亲自审问陈平。若是这个年轻人,真的做了这等苟且之事,到时候直接将其腰斩于世。”蒙毅亲自说着。
“换季布去审问陈平吧。”扶苏很想看看,天底下最阳刚的男孩,遇到天底下最阴损的男人,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也只有过了季布这一关,陈平才有可能被留下。
众人惊讶。
蒙毅也感到不满,“太子固然喜爱季布,可是季布他不懂审问之事啊。”
“我听说,审理案件为的是还告状者和被告人的公平,还真相于众人。到底是审理案件的过程和人重要呢,还是还公平更重要?蒙毅,你觉得呢?”
蒙毅自然心有不甘,这件事确实不符合程序,而且论官职,他才是最适合这差事的人。可是仔细分析太子这话的逻辑,并没有任何毛病。
就这样,本来和兄弟们闲聊的季布,忽然就被抓去审理陈平的案子了。
陈平坐在堂上,身上穿着的还是甲士的衣服。
此人生来一副胆气,什么场景下都不害怕。纵使根本不会审理案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非但没有一点惧色,反而面容严肃,一身正气,不怒自威。
因为朝中忽然来了个五大夫,说要审理地方的案子,整个牖乡的百姓都跑了过来看热闹。
这其中,大多数人都希望陈平去死,被车裂。
他们吵吵嚷嚷,不住地骂着陈平是个禽兽。
季布则看得这些乡人很是讨厌。
他大声地拍了一下案,“肃静!”
“无关此案之人等都闭嘴!谁要是再多说话,就和陈平同罪。”
季布大吼一声,四下里的人都把嘴巴给闭的严严实实的。
草堂内气氛立刻安静下来。
牖乡是没有专门审案的地方的,乡里的事情,一般都是靠地方德高望重的人调和。多大的事情,他们不在乎分清楚是非黑白,重在于把水搅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临时选祭祀所用草堂,堂内还供奉着灶神灵位。
乡人来到祭祀草堂里,一个个都老实下来。
年初的景象,只在陈平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说起来,此景此景,让他很是恼火。
一个人难道是天生下来,就内心满是阴霾吗。还是说,因为长得太过出众,所以平白无故承担了更多的黑暗呢。
当一个人仅仅拥有着太过出色的容貌,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罪过。因为他的地位和财富无法和他的容貌相匹配,这时候美貌就成为一种罪过,男女皆同。
当季布看到陈平时,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听说他长得帅,没想到美丽如斯,肤色白的就好像是温玉,眉毛好似剑刀裁,鬓角整齐,鼻梁高挺。
这家伙若是换上女装,那就是女闾头牌!
季布也是十分认真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阵。
刘季望着陈平,心里忍不住泛着一些酸意。“这小子长得这么俊俏,日后必定能娶十几个小妾。”
冯敬也巴巴地望着。“这种穷乡僻壤之地,竟然能有这样的美男子。世所罕见。”
很快,陈平的嫂嫂也被人请了过来。
其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不说,双目无神且凹陷着,手指粗糙;其人穿着一件缀满了补丁的葛衣,头发也很散乱,上面还夹杂着一些干草。
她见到秦国一众将官时,两只眼不停地闪动,随后将头昂的极高,面孔几乎翻到朝天去。
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努力告诉季布,我理直气壮。
陈平则不然,手指如葱啊,容颜更是好似白玉。一个是天上掉下来的翩翩佳公子,而另一个则像是常年挖矿出来的。
大家都将目光落在季布身上,尤其是蒙毅,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要是把这次审问搞砸,我就要你好看。
季布倒是很平静。
他第一眼看到季布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知道为啥这些乡下的男人都要举报他了。可是等到看到了陈平过去的嫂子,他也就明白了陈平盗嫂是真是假。
主要是这也太明显了。
陈平这种男人,真的很饥渴,要勾搭小妹妹,那也不可能选她啊。
“陈平,你年纪多大了?”
“二十五。”
“在家有什么产业?”季布一看这小子就觉得他很富贵。
陈平正要说时,其嫂冷笑一声。
“他啊,就是个吃软饭的。”
陈平闻言,顿时双拳攥紧。
“住口,本官没问你。”季布金刚怒目,吓得陈平早先的嫂子身子打了个哆嗦。
季布望向陈平,“你直说就是。我会为你做主的。”
季布可不惯着那些见不得人好的王八蛋。
“家中无业,只靠妻子娘家补贴。雇的几个佣耕者,由兄和新嫂一起打理田地。”
季布听了,有些不满了。
“这么大个男人,不帮家里干农活,原来是成天游手好闲,和嫂嫂纠缠不清啊。”
冯敬可从一开始就对陈平的美色感到嫉妒。太嫉妒了,嫉妒的肠子都青了。
刘季则瞪大眼睛,“不干农活,难道有罪吗?”
“你没听他说吗,他家里就是个种地的。自己不干活,哥嫂都下地,独独他瞎转悠。还说自己是靠妻子娘家帮忙,搁你你能忍?”
冯敬双手环胸。
刘季则默不作声。
“你为什么不下地干活呢?”
此时的陈平想到今日妻子的话,再抬头望着这些来势汹汹、看法庸俗的人。
陈平就回答说,“我为了使得家里能够富贵起来,所以把种地的时间拿去看书,求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