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隐约明白丈母娘在担心什么,不禁想起了李东几乎是赠送的那二十个亿,猜测丈母娘嘴里的鱼会不会是指邓萍和李东,甚至会不会也包括她自己。
“妈,水退了也不一定肯定有鱼,就算有鱼也未必抓得住,水越少就越浑,何况鱼也会钻泥巴呢。”李新年就像是在安慰丈母娘,实则是在安慰自己。
谭冰缓缓摇摇头,说道:“难道你没听说过竭泽而渔这个成语吗?看来朱天虎对这个成语深有体会呢。”
李新年皱着眉头不解道:“妈,朱天虎怎么想你怎么知道?”
谭冰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盯着李新年说道:“上个星期他来吴中县办事,听说我住在穆澄园,于是就专门来拜访过我。”
李新年吃了一惊,呆呆楞了一会儿,失声道:“朱天虎?他来穆澄园找你?他,他想干什么?”
谭冰摆摆手,说道:“你不用一惊一乍的,他倒不是因为案子来见我,看上去只是礼节性的拜访。”
李新年打断谭冰的话质疑道:“礼节性的拜访?你跟他素无来往,他凭什么来拜访你?肯定带有目的性。”
谭冰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像朱天虎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来陪我老婆子闲聊,目的当然是有的。”
“什么目的?”李新年问道。
谭冰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在我看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怎么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李新年狐疑道:“这就奇怪了,他应该去找他的上司才对,怎么来找你呢?”
谭冰没有直接回答李新年的话,而是缓缓说道:“表面上看朱天虎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侦破了骗贷案,可最终赃款没有追回来一分,骗贷案却仍然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真相。
最重要的是,他在侦破骗贷案的过程中触碰到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经,惹出了不少麻烦。
就像一个人去捅马蜂窝,你除非彻底捣毁这个马蜂窝,否则就会被马蜂追着蜇咬,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对朱天虎来说,他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他捅了马蜂窝,但却没力量把马蜂窝彻底捣毁,所以他现在危险了。”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会儿,低声道:“妈,难道朱天虎还指望你帮他擦屁股?”
谭冰白了李新年一眼,似乎嫌他说的太粗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好像有点这个意思,但并没有说的太明白,反正,他现在是把我当成万事通了。”
李新年有点着急了,打断了谭冰的话追问道:“妈,他究竟想干什么?”
谭冰瞥了女婿一眼,缓缓说道:“还能干什么?无非是想跟我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李新年顿时警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