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摇摇头,说道:“如果戴山没有收受好处,当然不能说他故意骗贷,但肖胜军白纸黑字证明他在骗贷案中得到了巨额好处费。
另外,戴山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巨额国有资产,并且归案后据不交代赃款下落,就凭这一点判他个死刑也不奇怪。”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问道:“你的意思是一审就算是定案了?”
律师迟疑道:“当然可以上诉,但对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
李新年楞了一会儿,说道:“我看判决书后面都写着要继续追缴赃款,那这个案子什么时候才算彻底结束?”
律师笑道:“这不过是套话,除非今后在戴山名下发现资产,或者警方有证据证明某些资产属于戴山,否则这个案子基本上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李新年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那这次警方追回了多少赃款?”
律师犹豫道:“具体数目我不太清楚,听说所有涉案的罪犯被追缴的赃款差不多有三个亿,光是肖胜军在公司的资产就一个多亿,所以肖胜军的量刑也考虑了赃款的追缴情况。”
李新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对了,韩寿最后是怎么判的?”
律师说道:“韩寿还没有归案,所以缺席判决他有期徒刑十二年,警方将会对他终身追捕。”
送走了律师,李新年给远在英国念书的干儿子洋洋打了一个电话,把他老子被判无期徒刑的消息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最近回来一趟吧,你们父子也该见个面了。”
挂断电话之后,李新年点上一支烟陷入了沉思,虽然他对整个案子的审理判决过程并不了解,但还是本能地感觉到背后存在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弄。
其中有几个细节值得玩味,比如,整个整理过程中一次都没有提到过潘凤的名字,再比如,曾经闹的沸沸扬扬的面具在本案中基本上被忽略了。
在对肖胜军的判决中也仅仅用了“冒充”两字简单带过,而韩寿的罪名也成了提供犯罪工具,而这个工具显然就是指面具,但并没有说清楚。
这么看来,有人在刻意淡化面具的社会敏感度,尤其是人皮面具的社会敏感性。
最重要的是,整个审理过程中一次都没有提到丈母娘的名字,这一点似乎预示着骗贷案真的已经尘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