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遭刺杀一事,在翌日一早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有全国发展趋势。
里面的太监主人公早已被人抛之脑后,众人只记得十岁秀才,年少有为,却遭人妒恨,差点英年早逝。
太让人唏嘘不已。
而且这已是燕京近期内发生的第二起秀才被害,更是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林家的氛围极其沉重和压抑,婉娘婉拒了所有上门看望之人。
此时,裴逸身上绑着纱布在床上昏睡着,虽说昨夜他对付的人不多,但此次不是之前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拍花子,受了不少伤,不致命,就他之前折腾坏的身体来说,却是雪上加霜,他属实累了。
而小以宁也因惊吓过度,不出意外的发起了高烧,也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
唯有王滚滚依旧活蹦乱跳。
大人们瞧着他俩的模样,皆心疼不已,却又因报不了仇,只能无可奈何地坐在堂厅中唉声叹气。
“先皇糊涂啊!”陈国公长叹道:“当年他临死前,不仅将虞王送到封地,还特意给陛下留下了兄弟和睦,不可动他的遗旨。”
其他几个人瞅了他一眼,如今虞王如毒蛇般反噬到他们这些无辜的人身上,而他们竟拿他毫无办法。
“依我看,也不用管什么皇权律法,直接冲上去杀了他就是了。”王二升愤怒地说着,并“啪”的一下拍碎了旁边的桌子。
李安禾抬头望着自己气愤的丈夫,出声提醒道:“你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他人多势众,根本无法靠近他。他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动手,就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亦或是要我们的命易如反掌。”
她看向正盯着平安锁怔怔出神的女儿,叹息一声后继续说道:“婉娘,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你万不可在外露出一丝对虞王的不满。”
“娘,我省得。”婉娘轻轻回道,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又极快掩下。
随后她便问道“娘,你也不晓得这平安锁的来历吗?”
李安禾颇为无奈的摇头“这样式别致,我见过一次便会记得。”
婉娘垂下眼眸,眼里闪过复杂之色,她脑海里回想起女儿扬着笑脸说的话。
“娘,虞王想要祖母的平安锁,现在碎了,他拿不到了,晴姐儿是不是很聪明?”
想到此言,婉娘眼角不禁滑落一滴泪,当初女儿得到平安锁时,喜不自禁,跑到每一位长辈面前炫耀,现如今却因此物招了祸。
昨夜祸事因小顺子而起,但谁又晓得是不是一箭几雕。
这时,郑大媳妇儿在院中遥遥喊道“夫人,虞王派人看望小姐与表老爷。”
几人眼中皆划过寒意。
李安禾拍拍女儿的手,提点道“忍着。”
婉娘微微颔首,面带伤痛起身“让他进来吧!”
……
小太监依旧是上次与冷家母女理论的那个小太监,口齿伶俐,极其聪慧。
他抬眸瞧了一眼堂厅内的情形,急忙让人将带来的慰问品摆上,自己也行起跪地大礼。
“我家主子昨夜一听遇袭之事,就急火攻心晕了过去,今早刚醒,便喊奴过来瞧瞧。”小太监抹着头上的汗,惊慌失措得解释着。
“主子愧疚不已,虽是长辈却没尽到长辈之责,竟忘了护送两个孩子归家,让那贼人得了可趁之机。”小太监越说越义愤填膺。
“我家主子不过是一闲散王爷,又无实权,也不知何人如此妒恨于他。他不过是看重几个小辈,别人便要毁去。”
他抬头望向婉娘,言辞恳切道“林夫人您千万莫气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刚刚进宫找小顺子公公赔罪去了,等出了宫就会过来看望两个孩子。”
婉娘忍着恨意,上前虚扶起小太监“请公公放心,我是明理之人,自会恨该恨之人,二表舅舅也是遭了无妄之灾,惹人非议。”
李安禾也接着开口道“虞王身体不适就不用过来看两个小辈了,他俩也无大碍,等完全好了,我再带着他俩上门看望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