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潇一进来,看到如此虚弱的白知愿,惊道:“谢云嵩,你是怎么照顾白小姐的?她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谢云嵩不语。
程北潇为她诊了脉,“她体内有热症,这里没有足够的药,还是尽快将她带回营地吧。”
谢云嵩这才道:“她身上都是伤……”
程北潇道:“她毕竟是女子,我为她上药,这不大好吧。这样等回了营地,我将药给你,你来为她上药吧。”
谢云嵩点头。
陆之凌带人搜遍了崖底,也未能得到宇皇庆的下落。谢云嵩看着远处的天色,马上临近年关了,看天似乎又是一场风雪欲来,他开口道:“走吧,这里地势多变,人手又有限,再搜下去怕是也无果。若他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没死,也不过是废人一个。不如回到营地派些人在路口设障,看看是否有所获。”
陆之凌只能听命。
谢云嵩带着人马,将赶回营地。白知愿发着热,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他无奈,只能将她抱着,回时的路亦难走,好在天临已经找到了另一条小路,能穿过悬崖。
谢云嵩一路抱着白知愿,踏上了归途。走了整整一日,都没有放下她。直到已经到了万象山山脚下,寻了马,才将她小心翼翼的圈在怀中,慢慢骑着马,一路回了营地。
待回了营地,又将她放置在她的床上。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程北潇一回来,就忙着去给白知愿熬药了,这会子已经熬好端了进来。
“你把药喂她喝下吧,你别太担心。”
言罢,又递给谢云嵩一瓶药,道:“这药可是我程家祖传,平常人我可不拿出来,本来是我为你专门准备的,不仅止血还能祛疤呢。你给她喂了药,再为她上些药吧。”
“这个时候就不要顾着男女大防了,反正看你那样子,也肯定非白小姐不娶了……”
不等他说完,谢云嵩接过他手里的药,将他赶了出去。
程北潇在外叫嚣:“谢云嵩,你有没有良心?”
谢云嵩不理他,目光落在榻上沉睡的人儿身上。
这两日,她短暂了醒来片刻,什么话也说不出,便又沉沉睡去。
谢云嵩的目光又放在她的衣服上,想了想,还是走过去,褪去了她的衣服,将被子给她盖了起来。又到她的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他偏过脸去,慢慢的摸索着为她穿好。
做完这些,他已经有些微微出汗。碗里的药凉了下来,谢云嵩将白知愿扶起,端起药小心的舀了一勺喂进她嘴里,药汁顺着白知愿的嘴角流了出来。他忙放下药碗,拿起帕子擦干她唇角的药痕,微微蹙眉。
他伸手,轻轻抚过白知愿的头发,顿了顿,又拿起那碗快要凉透的药,低头喝了一口。
榻上的女子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他注视片刻,低下头,慢慢覆上了她的唇。
他就这样给她喂完了这碗药,又将被子给她盖好。想了想,还是躺在了她的身侧。程北潇说的对,他已下定决心,今生非她不娶,今日冒犯之事,全是无奈,希望她醒来不会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