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想借程北潇一用,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的兄长。”
白知愿的心猛的一跳,失声问道:“我哥哥怎么了?他受了伤?”
谢云嵩解释道:“你兄长中了毒,军医束手无策,已经昏迷些许时日了。”
白知愿本来站着,闻言,脚下一软,跌坐在凳上。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她抬头:“从南境传信到北境,路上已经耽搁这么久了,想来哥哥中毒时日不短了。父亲定是想尽了各自办法,都无果,才向你求助的。”
谢云嵩握住她的手道:“你别急。军医虽然解不了毒,但是也说了这毒不致命,就是使人昏睡,无法醒来。”
白知愿依旧心惊,“昏睡?若副将如此岂不影响军心,南蛮人好狠毒的心思。”
谢云嵩拍拍她的肩,道:“你父亲就是怕你担心,在信中再三叮嘱我,不可将此事告知于你。但是这几日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白知愿眼眶泛红,上前靠在谢云嵩怀中,轻声道:“谢谢你,谢云嵩,没有选择瞒着我。”
谢云嵩拥着她,摸摸她的发道:“傻瓜,谢什么。”
良久,白知愿才又问道:“程北潇什么时候启程?”
谢云嵩答:“很快,最晚后日。”
白知愿思忖片刻,终是像下定决心一般,从谢云嵩的怀里探出头,坚定道:“我想和他一同前去南境!”
谢云嵩没有说话,半晌,他轻叹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会做此决定。你心系兄长我理解,只是从北到南这一路,路途遥远,你与程北潇二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白知愿又将头缩在他的怀中,道:“你别担心。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况且让程北潇一人前去,你能放心吗?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
谢云嵩无话。
白知愿不知他心中所想,怕他不愿自己离开,遂道:“等我解了哥哥的毒,会很快回来的。”
谢云嵩:“北境到南境,路上起码得两月时间。即便快马加鞭,也需一个多月。”
白知愿知他不舍,自己又何尝想离他而去,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他。
许久,谢云嵩思考片刻,对着白知愿道:“后日,我与你们一同启程,去往南境。”
这下轮到白知愿惊讶了,她眉心微皱,问道:“你怎么能离开?你不必因为担心我而如此,你在北境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走了若是北狄来袭,北境军该怎么办?”
谢云嵩按住她,郑重道:“我不是一时起意,也不是完全因为你。从我收到南境的来信,我就有了这个想法。我知你的性子,若我将此事告知于你,你必然要亲自前去。”
“这么多年,我在北境,但也多少知晓些南境的事,一直想亲自去会一会南蛮人,可惜没有机会。”
“至于北境,先前我回京,北境也一样很好,况且,上次你将宇皇庆的手臂砍掉,他现在自顾不暇。北狄如今大乱,北狄皇室不愿让一个废人成为新任的北狄王,所以宇皇庆现在正是焦头烂额。想来,起码半年之内他都不会主动发起战事。”
白知愿还是怔愣,她道:“即便如此,皇上命你驻守北境,你怎能擅自离开?”
谢云嵩道:“我已给皇上上书,南境的困境想来皇上也已知晓,我请命前去,想来今晚或者最晚明日,定能收到皇上的诏书,派我前去南境。”
白知愿张了张嘴,但却说不出一句话。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谢云嵩默默已经做了这么多事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将她的心填满,无论是前世今生,从来没有一个人,事事为她考虑,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
罢了,白知愿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她知道有谢云嵩在,什么都能解决。
她顺势抱住他精壮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闻着他身上专属于他的味道,忽然觉得安心。
她闷声道:“我竟不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谢云嵩,真的谢谢你。”
谢云嵩吻了下她的发,并未说话,而是将她拥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