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愿冷冷道:“不论真假,这件事本就不可能了。我与他当着众臣面退婚,他若再想求娶,难免让人发现他的狼子野心,他不会这么愚蠢。即便他还是不舍我白家的兵权,也至少不会是现在,不会是明面上。不必管他,你继续派人盯着燕王府就好。”
王庆应声道:“是!小姐。”
白知愿又问道:“晋王呢?晋王可有婚配?”
王庆先是一愣,随后道:“晋王?应该是没有,我没有特意关注过晋王。”
白知愿道:“往后你可要多多关注这位晋王殿下,他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王庆点头应下。
白知愿又问了些上京的情况和宫里各宫的情况,王庆知道的便一一告知。
白知愿心里有了数,思虑片刻,她道:“你将我的腰牌拿去宫里,就说明早早朝时,荣安县主求见皇上。”
王庆也有些讶异,问道:“小姐要进宫?”
“没错,想必我回来的消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也是时候在众人面前露露面了。你且去办,我明日一早便会进宫。”
王庆领命离去。
上京城的宫里,皇帝的寝宫内,浓重的药味弥漫着整个寝宫,香炉里的熏香更是让人闻的头疼。
龙床上,仁孝帝半闭着眼睛倚在榻上,身边的嫔妃正动作温柔的往他的嘴里一勺一勺的喂药。这人正是燕王的生母,柔妃。
她喂的极小心也极有耐心,先是一点一点吹冷了,自己试过不烫了,才慢慢喂到仁孝帝的口中。
待喂完后,又轻轻拍着仁孝帝的背,让他的呼吸更为顺畅。
仁孝帝看她这般小心翼翼的伺候,眼里柔和了几分,道:“这宫里,还是你这让朕最是舒心。”
柔妃温柔笑道:“陛下喜欢就好。”
两年的时间,上京的改变也很大。仁孝帝再如何生龙活虎又如何,终究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更何况他还有几个比他年轻力壮的儿子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皇位。内外忧患,他老了许多,身子自然也是不如从前。
下一刻,太监李公公踮着脚尖来报,“皇上,荣安县主回京了。她向宫里递来腰牌,说是想明日早朝时候进宫面圣。”
一旁的柔妃在听见白知愿的名字时,眼里闪过厌恶,这个小贱人,怎么没死在北境,居然还好好回来了。但她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搪瓷碗。
仁孝帝听罢,并无意外之意,他半眯着双眼,停顿片刻道:“准了,就让她明早来,朕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李公公拱手称是,连忙退下了。
白知愿很快就收到了皇帝让她明日进宫的回信,她站立庭院,手指抚过刚刚冒着嫩芽的花骨朵,面上尽是沉思。
既然她回来了,那么上京城的风雨只会来得更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