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是晏栩生母的陪嫁,从小就照顾晏栩,比如今楚氏还陪晏栩久些,对晏栩从来都是最体贴用心的。
在晏栩的哭诉中,张嬷嬷只是想要请晏杪过去同楚氏同坐马车说说话,晏杪不想同自己生母在一处,便仗着九公主的势,将张嬷嬷一顿责罚。
晏承又见母亲神色恹恹,搂着晏栩唉声叹气的,哪怕心中对晏杪还有着一丝信任公正,也都淹没在晏栩的眼神中了。
他又见着张嬷嬷被打的卧床不起,脸肿的都不成人样了,过去对晏杪冷犟乖戾的印象同他的火气一齐冒了出来。
今日特地等到她从宫里出来的消息,便急急地就冲到镇国公府来。
过去晏杪还小,他觉得还能多让让她,如今她已及笄,是应该懂事的时候,却如此对待生母幼妹,他实在不能忍受亲生妹妹长成刻薄寡恩,专横霸道的性子。
“天色已晚,阿杪改日再去定国公府拜访。”晏杪脸上连往日惯有的温和都敛去了,只余有几分不耐的冷淡。
“拜访?”这句话几乎是踩中晏承的尾巴一样,他往日温润儒雅神态的都快要维持不住了,“如今你连回自己家都称之为‘拜访’了?”
晏承眉头紧锁,语气又沉又重,呵责道:“你如今怎么变得如此见利忘义,薄情寡恩来了!那日你在家中一副端庄识礼的姿态,难道都是做样子给我们看的吗?”
晏杪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捏紧,吸了一口气沉沉吐出,眉眼间浮现出一缕躁郁。
她刚要开口,裴铮就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堵墙挡在她前面。
“你是阿杪兄长?”裴铮盯着晏承问。
看到裴铮站出来,晏承神色稍敛,“是,方才我应该同世子说过了。”
“是说过了。”裴铮上下打量了一阵晏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应该和阿杪有血缘,亲兄妹么,长得像。”
晏承眼神好像在说:那你还问?
裴铮:“我只是奇怪,你看着也不像阿杪兄长。”
晏承不懂裴铮是什么意思,方才还说他和阿杪长得像,一眼就能看出,这会为什么又说不像。
裴铮下一句话就打在他脸上,“你这番做派,不像她兄长,倒像是来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