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夫人想到晏杪的事,便应了下来。
进到府中,晏杪带着魏予棠回到她的院子休息,魏国夫人则是同林氏在前厅喝茶。
魏国夫人将今日之事同林氏细细说了遍。
林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重重放下茶盏,“高氏竟这般不将阿杪放在眼里,三年前阿杪手就被咬伤了一回,当时她那手被咬得血淋淋,若不是这几年寻了不少祛疤的好药,阿杪这手肯定是要留下疤痕来的。”
魏国夫人道:“这高氏是个混账的,她家姑娘也被纵的胆大妄为,若不是阿杪相护,今儿我家阿棠怕也是要被咬上几口了。”
说罢,魏国夫人又笑道:“不过我回来时听阿杪说了,是翌王世子救的她们,这小麒麟,倒是来得及时。”
林氏道:“阿铮也在?”
魏国夫人道:“可不是,他养的那只狼威风凛凛,将那两只畜牲都咬死了。”
林氏道:“想是碰巧撞见了,西郊大营离杏林也不远。”
“我看是不巧。”魏国夫人拍了拍林氏的手,往她的方向倾了倾,“善若,我看这麒麟很是不错,你们夫妇真没有考虑他?怎么就一开始选了小貔貅?”
魏国公夫妇当年也是住在景州,是翌王手底下调派的将军,兵乱那年魏国公伤得不轻才举家回到京城,算是同翌王一家很熟稔了。
林氏也不好直面回答魏国夫人,这里面有些事别说魏国夫人了,除了她和晏清亭,以及翌王夫妇,其他人一概是不能说的。
她道:“阿铮是长子,我们希望阿杪来日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好。”
这一句话,就包含了许多含义。
魏国夫人一听便明白了。
裴铮是长子,若驻守景州,便要上战场,若在京城可能会同那些皇子们争一争那个位置。
即便没有这些,他也要肩负长子的责任,今日是世子,来日便是王爷。
魏国夫人是个耿直心肠,但也知道如今京城局势有些动荡。
也隐约猜到他们将晏杪许给翌王家,恐还有其他附加的东西。
不选裴铮选裴铄,应是无奈之举。
“善若,现如今可是到处都在传阿杪会同裴铄退了这门亲事,许给太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魏国夫人虽然不信晏杪会许给太子,但既然有了这样的流言,还事关太子,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林氏叹了声道:“这里面,阿杪的亲生父母可助力不少。”
这件事现在已经变得复杂起来,林氏也不好断论了。
定国公夫妇和楚家现在四处搭线,想让自己两个女儿同时嫁给皇后两个儿子。
她知道后是气得不行,但翌王他们以及贵妃,正好想要利用此事,让晏杪和裴铄的亲事退了,不然她早就冲到林氏的脸上去骂了。
这也是贵妃他们一直没有动作的缘由。
晏杪和裴铄的亲事是要退的,但皇后想要晏杪嫁给太子,那是白日做梦。
现在皇后和定国公他们是正好将一个名正言顺的退婚理由,送到他们面前,且不需要他们去做,他们也乐得看他们上蹿下跳的。
但林氏心中依旧是忧虑的。
她心疼的是阿杪,从始至终,阿杪都是被他们推着走,像是一颗棋子一样被摆来摆去,虽有诸多无奈,可到底是违了阿杪的心意。
魏国夫人凝着神色道:“我也算开了眼界了,哪有这样糟践自己亲女儿的,他们当年不要阿杪,生下来就扔了,你养的好好的又要回去,结果将孩子养成这般。”
林氏回神道:“有我在,定不会让他们得逞,他们想要拿岁安去做垫脚石,哪怕我死了也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