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不相信她会对自己有任何的男女情愫,她会对他上心,无外乎就是定国公他们的决策。
可他却觉得以她的聪慧,还有镇国公他们的权势,她若是不想,定国公他们逼迫不了她。
那么另一种可能,就是因着最近的风声了。
晏杪对他身子是否康健很在意,倘若他身子好转,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抢走太子之位。
他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哪怕他不动,他的母后,还有身后支持他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任何有可能威胁他的人。
舒王已经在暗中布局,哪怕他还只剩一口气,也会确保他能坐稳皇位。
晏杪此举,是想保住晏家。
她此刻所做的一切,都很符合她的动机。
裴昭想到她方才的那番话,她说自己看似很多选择,其实并没有选择。
定国公已经倾向支持他们,镇国公虽还未有任何表示,可也绝不会站在他们这边。
一个是生她的父母,一个是养她的父母,她必须要在这中间抉择。
裴昭在心中轻叹一声,对晏杪道:“晏姑娘,你要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晏杪神色从容道:“臣女所做之事,绝不回头。”
裴昭听罢,道:“你若想好了,我会许给你想要的一切。”
晏杪脸上露出一缕喜色,而后,她又问道:“如果太子许了臣女想要的,那置太子妃于何地?”
裴昭道:“她永远会是本宫的妻子。”
晏杪默了默,道:“臣女明白了。”
从御花园离去后,晏杪往永乐宫而去。
芒种看着冬至手中还抱着几副画卷,上前问晏杪,“姑娘,这些画卷不是都送给太子殿下的吗?”
晏杪伸手去挠了挠她的脸,笑道:“傻芒种,这些都是祝学士给我安排的课业,怎会都送给太子殿下。”
芒种四下看了看,忍不住低声问晏杪:“姑娘,二夫人他们是什么意思,姑娘你和翌王府二公子的婚事还作数吗?”
晏杪道:“只要婚约还在,自然就是作数的。”
芒种有些担忧道:“可奴婢看二夫人他们是想让姑娘你许给太子殿下的,姑娘不然去找大将军还有夫人商量一下吧。”
晏杪安抚地对她笑笑,“不然担心,此事你姑娘我自有分寸。”
到了永乐宫,晏杪就看到裴漾正在院中荡秋千,黑风在一旁翻着肚皮睡大觉。
她一进来,黑风就立即翻身醒来,看着就要朝她冲来的黑风,她对它做了一个安静和坐下的手势,黑风立即乖乖的趴好不动了。
晏杪轻手轻脚的走到裴漾身后,对着推她的芳雀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而后接替过芳雀,推着裴漾。
“芳雀,再高一点,你这样推我又想睡觉了。”说着,裴漾还打了一个呵欠。
她才刚午睡起来,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又要日落西山了。
打从今年开始,她就比过去嗜睡了些,不过她也习惯了,反正她除了要去勤拙堂上课,也不需要做什么。
便是去上了课,也是趴在桌上睡觉,太傅都不管她了。
裴漾正有些精神不济,就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公主,白日又睡了这么多,晚上还要不要睡觉了?”
她一愣,随即惊喜的转过头去。
“阿杪!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