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杪道:“五六年她那时也有十岁左右了,十岁,已经完全记事了。”
她想到郑书月在杏林宴会对她说的话,她并非郑家唯一的女孩,除了太子妃这个堂姐,应该是还有亲姐妹的。
“郑四姑娘可有姐妹?”
墨檀道:“有好几个庶妹,还有一个继妹,是她继母所生,如今也差不多及笄了吧。”
晏杪不解道:“继妹已经及笄了?她的继母不是在她母亲过身才做了续弦的吗?”
墨檀道:“并非如此,在她这位继母续弦之前,就已经嫁入郑家,不过听闻当年是带着两个孩子上门,大约是十年前,当时也是京中的轶闻。”
“不过入了郑家之后,就只得了一个贵妾的名分,直到郑四姑娘的生母逝世,才抬为正妻。”
墨檀道:“这位郑四姑娘母家身份并不高,只是一个普通的书香之家。”
说到这,墨檀又想起来什么,道:“郑四姑娘曾有一位兄长和姐姐,是双生子,只是在她生母过世半年后,她兄长就溺水而亡,姐姐同年许配给了舒王次子,不到一年,在生产之时,难产而亡,母子具陨。”
晏杪心中微震,也就是说在郑书月十岁那年,她的母亲和兄姐,在一年之内相继而亡。
如此,那么郑书月看似同她说笑的那些话,便有可能是真的了。
晏杪从桌上拿起画好的一幅画交给墨檀,“将这副画交给我上回同你说的桂花巷的那位,一定要小心,不能让其他人瞧见。”
墨檀点头:“姑娘,您放心。”
她手中能调动的权力都是皇上直属,给了她,等同于给了晏杪,便是没有她,晏杪想要做什么,也能从她爹爹镇国公那调动一些秘密的人手。
晏杪看着墨檀踏出屋外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气。
如今想要保全他们晏家和翌王一家,让他们平平安安,就必须要彻底撼动舒王这颗大树。
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太子和十皇子登上皇位,他们二人不过是舒王手中的傀儡,便是登上皇位,没几年就得被舒王彻底蚕食权柄。
舒王为了皇位,蛰伏数年,后面甚至不惜放开边关,引狼入室。
而想要撼动舒王,便是找出他过往戕害先太子的罪证。
甚至更早之前,舒王害死自己兄长的罪证。
之前她还不敢肯定,这段时日通过墨檀知道了许多当年先太子之事,还有皇后一党的动作,便确定,先太子谋逆一案,就是舒王干的。
上辈子裴昀为了皇位,同舒王合作,为了后面扳倒舒王,裴昀留了很多后手,掌握了舒王许多秘密。
现在这些秘密倒是能帮她一手,只是想要再次收集却是不易。
这三年她在苏州秘密搜查了许多,想着日后京城会发生的事或许会用得上,如今总算是能用起来了。
是夜。
晏杪同裴漾刚用过晚饭,福绫就提着一个食盒进到内室。
打开食盒一看,里面放着的是好几种冰镇果饮。
福绫道;“是世子托人送来的。”
裴漾看到这果饮眼睛一亮,立即端起一壶喝了口。
“好喝!”裴漾又连着喝了几口,道:“这麒麟倒是知道孝敬我了,这是从哪买的,味道这是不错?”
晏杪拿起其中一壶果饮看了看,道:“应该是在海晏河清买的吧。”
她瞥见食盒底部有一张纸条,拿起来打开一看,画着一个两个小人。
其中一个小人跪地抱着另一个小人的大腿,一脸哭丧的神情。
晏杪忍不住抿嘴一笑。
这个麒麟,每次惹她生气之后,道歉倒是道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