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湖上有些朋友,需要去联络了才能打听得到。”
“好。”
谢文文乖乖的捧着碗点头,答应了跟白行云出门办事。
镇上太无聊了,他要出去走走。
而那什么附身鬼,只要有白行云在身边,就不惧。
跟着白行云出门的第一天,谢文文就后悔了。
他艰难的从马上翻下来,叉开腿走路,走的叫人难以形容……
“我不想骑马……我腿疼……”
谢文文叉开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双腿都不敢并拢,内侧被马鞍磨的可能是脱皮了,他疼的慌。
白行云把马拴好,过来就要看他的伤。
他一句话都不说,直接要掀起他外面的袍子就要上手脱裤子,手都放他腰上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谢文文连连后仰,急急的躲开他,还差点给栽倒下去。
他捂着自己的裤腰带,脸上又红又白,说不出来的好看。
“你弄、做什么?不要脱我裤子!”
谢文文震惊的差点语无伦次,好歹都是大男人了,白行云怎么还能这样呢。
这让他的脸怎么搁?这又让他们之后如何相处?
谢文文面上讪讪,故作冷静又自以为是的说:
“虽然吧……我的确是……长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可……咱们是兄弟……绝对不能这样的,咱们……有什么话……”
感受到白行云强势的动作,谢文文坚决不松手。
他咬着牙护卫住了自己的裤腰带。
男人的裤腰带就是他的一张脸,丢不得……
“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白行云很想把他的嘴封上。
什么话到了他嘴里都变了味。
他特别无奈的看着那对面人一副我不从了你的良家妇女的贞烈模样,额头的青筋猛跳,一股火气直冲脑门,但他还是比较冷静的,他在心中默念了几句要冷静冷静……
“不是腿疼?我就看看怎么样?”
白行云心道,还从没有见过比谢文文还娇气的人,不过骑了半天多的马,就喊疼了,一个大男人,给活成这样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谢文文要是知道白行云的心里话,只会觉得无辜,他跟着白行云奔波了一天了,都不带停的,磨破了大腿这不是挺正常的事么,再说了,他也很少骑马啊,平时也就骑着玩,哪里当回事啊,更何况,现在是大夏天的,本来就热,穿的单薄,这磨伤了也在情理之中,怎么就能说他娇气呢,实在是冤枉人。
不过,谢文文不会读心术。
他现在正面对着白行云假正经呢。
他觉得……逗白行云会很好玩……
“不行……”
他揉着自己的裤腰带,扭扭捏捏的,这副模样落在白行云眼里,胸中的那股火气没来由的蹿得更凶了。
白行云慢慢平息自己的心情,鼓舞自己按耐住火气,再次对上谢文文时,脸上依旧没有多大的表情。
“不脱裤子我怎么看得见里面的伤?我又不是火眼金睛的。”
谢文文面上很是为难,眼睛也到处飘,就是不肯落到对面那人的身上。
他支支吾吾的道:
“可是……可是这青天白日的……荒郊野外的……两个大男人……脱裤子……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
实在忍不住了。
白行云放弃了。
他颓然的松开手,任由谢文文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扎好裤腰带。要是此刻有人路过,准会误以为他在强迫什么人欲做什么不轨之事……
得了,头疼。
他看着低头系裤腰带的谢文文,后颈露出一节白皙精致的脖子,水光光的,是汗。
他手握成拳,出手,到了人饱满的额头又曲出食指,敲在了他的额头上,打了个脑瓜崩。
“怪的是这事吗?是你胡思乱想的脑子!”
他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
他怎么就一时冲动带了他出门呢?不把他留在祝宅折腾其他人不是更好吗?
他悔不当初……可也只是悔不当初。
谢文文抱着自己的头委屈又愤怒的瞪着白行云。
“嘶嘶,别敲我脑门!都给敲傻了。”
这么疼,肯定敲红了,肯定也会肿……本来就有伤,现在好了,伤上加伤……呜呜呜……
白行云被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的羞愧起来,他有些懊恼,是不是真的使太大劲了?毕竟自己力道大,谢文文比不得,人又不娇气……但是吧,嘴上他不肯承认自己心里已经开始愧疚,依旧与之反怼。
“你本来就傻。”
谢文文气哄哄的怒视他。
“你才傻!我绝顶聪明!”
白行云转过身去,叹了口气,默了一瞬,才妥协了。
“好,你绝顶聪明,那还要我看伤吗?我怀里有药,要是不严重上点药就要继续赶路了,不然我们要宿在荒郊野外了。”
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这荒郊野外的一眼都看不到头,别说找个落脚处了,如何能过夜,要不是谢文文娇气,他们这会儿说不定又走出去好远了。
谢文文慢悠悠的站起来,一眼就看到了白行云背后的一片深芦苇丛。
比人都高,进去了躲着还看不见,天然的屏障。
“我找个草丛躲着,自己看……”
白行云从怀里掏出常备的伤药,给他。
“好,你去,药拿着,抹在手掌心化开了在涂,好吸收。”
谢文文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接过药,悄咪咪的看了白行云一眼,强压下上扬的嘴角。
白行云似是不放心似的,又是一通叮嘱。
“草丛里蛇多,先踩踩再进去。”
谢文文不甚在意,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老妈子,真唠叨,怎么跟小天一样呢。”
看着谢文文一瘸一拐的躲进去,白行云憋了口气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