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文文应了,那店家看着谢文文的模样,若有所思道:“客官瞧着可不像北境的人。”
都说谢文文不像北境人,其实谢文文很想笑,如果一个人长相像北境,那得是怎样的模样才那么有地域性。
谢文文轻笑一声,“人之表象,看法无用。”
等给白行云打完掩护,那边白行云也得手归来。
人还不待喘上两口气,谢文文跟刘小天就连忙追问结果。
“怎么样?”
白行云却是一言难尽的模样。方才他趁机撬开了其中一口箱子,结果打开一看,里边的东西跟他们所想完全有出入。
“里面是铜像。”这个结果饶是亲眼所见的白行云都无法接受,他们费尽心思追踪至此,怎么可能只是为了那区区普通的铜像而来。
“铜像?怎么可能?”谢文文并不觉得里边的东西会是铜像,如果只是铜像,那些人怎么可能如此大费周章还要掩人耳目行事?
依他看呐,那所谓的铜像的障眼法底下另有乾坤才是。
“要是普普通通的铜像何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再说了,他们运铜像做什么?又要运去哪里?自古有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神佛之身,被如此亵渎,他们身为佛家弟子,怎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分明就不是所谓的铜像罢了,一定另有乾坤。
的确,如果只是铜像,何至于如此谨慎,在他们看来,那只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铜像之内定然是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我也觉得其中有诡。”
只是不能细瞧,不然也不会叫他们踹度怀疑他们图谋为何了。
对方看过谨慎,想要再去勘查一遍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只能继续跟下去,看他们所达之地究竟是谁的幕后主使。
“看来,这一路是跟他们到底了。”
那边,休憩后的车队又开始启程,在启程前,还分出人检查了车上的绳索,是否有异动,如此谨慎行事,他们的猜测准没错的。
见对面之人皆已经动身,白行云三人也不再耽误,立即跟随上去。
而出了绥阳,到了苄安地界,天灾便被具象化的展示在了众人眼前。
大地像是已经枯死,毫无生机,一眼望去,遍野的黄土,干枯的树干上挂着碎布,像是一面面经历了残酷岁月的旗帜。
而他们脚下的土地,干裂的口子足以掉进去一只脚的程度,如此景象,让几人皆瞠目结舌。
“天呐,这土地居然干裂成这样。”
他们只听说过苄安的大旱之情景,却从没有人到此亲眼所见,今日所见却叫几人如鲠在喉,这样的土地,发生在卫国之境,他们却拿这天灾无法,而这样的天灾,苄安只是受害者,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受害者,只要他们靠天吃饭,那么,这样的情况便不会杜绝。
此地荒凉一片,死气沉沉,果真像那店家所说,像一片望不到边的荒漠。
“这里曾经是万亩良田,如今却是贫瘠沙丘。”枯燥的沙砾原本也是湿润的泥土,如今却成为稀碎的沙土,入手即撒。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谢文文是震撼的。
其实,比起百姓们遭遇的苦难,他这一生的波折又算得了什么,可他却耿耿于怀至今,而苄安的百姓们却被迫背井离乡。这些年,苄安的状况,宋元昇必定是煞费苦心,可他却还能兼顾自己之事,谢文文忽然觉得,从来不容易的人都不是他。
“宋元昇下令迁徙是对的,这样的土地根本无法再孕育出新的生命,也无法再养活这片土地的百姓。”
这一刻,眼前之境,叫他们敬畏自然,敬畏生命。
刘小天却煞氛围的问:“宋元昇是谁?”
谢文文指了指天,刘小天恍然大悟,却是跟抓住了他把柄似的嚷嚷起来。
“好啊你,谢文文,居然还敢直呼咱们皇帝的名讳!小心你被砍头示众!”刘小天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皇帝名唤何字,不过是知晓姓宋的,宋乃国姓,而且看谢文文指天的那一下他才了然。
他没想到谢文文居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这不是以下犯上,藐视龙威么,这要是给人晓了去,抓起来当夜就得枭首示众!
谢文文丝毫不怯懦的抱臂睥睨着他,“我在这里喊了就喊了,他听得着吗?谁来治我的罪?”
刘小天给他怼的毫无分辩之力。
也是哦,他就是在这里喊上一百遍皇帝的名讳也没有第四个人知晓,自然也传不到天子耳朵里去,自然就没有人能治罪于他,当然,他们若是去告发就另当别论。
但他们会是出卖朋友的小人吗?答案是很显然的,他们不会。
为防止这两人无时无刻的斗嘴,白行云打岔道:
“他们果真是熟门熟路,这样的荒芜之地,他们居然走的十分顺畅。”
像是提前就规划好的路,按图索骥就是。
而他们这走向,谢文文已经毋庸置疑是冲着北境去的。
但这些人究竟是要做什么?究竟是北境有人在为非作歹还是有人要陷害北境?
“到了北境,城防应该也会查他们携带之物,若是严谨些,必然能瞧出此中蹊跷。”但若是不严谨,就放他们流入大海了,日后再查可不容易。
所以,他们要跟紧些,要是跟丢了就功亏一篑了。
到了苄安境内,四处可见的破败的房舍,可是,他们却并没有走主城的路,反而选择了狭道,也仅供一辆车通行罢了。
都已经到了这荒无人烟的苄安,自然不会引人注目,可他们为何要弃大道反而跻身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