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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生辰(1 / 2)

“叫你坑人!”

要不是因为这路引,他们何至于会上山,不上山他们何至于被关了两天,还差点给人剁了做包子!简直岂有此理。

发泄完的沈胥跳上了车,坐在了车辕处的位置,兴冲冲的踏上了去宁州找白行云之路。

他们这一路可谓是走的极为艰难,但所幸的是每次都有惊无险。

路边长着许多的芦苇,白茫茫的一片,随风起的时候,芦花散了一天地,像极了下雪的时候。

小茶看着道路两旁的芦苇,突然间福临心至,想起了什么。

“现在是几月了?”

他们这段日子都过的浑浑噩噩,谁还知道如今是何时何月。

许曦灵看了一眼与她来说陌生的小茶,然后又低下头轻声回答:“十一月了。”

闻言,小茶皱眉,紧接着追问:

“几号?”

沈胥想了想,从路边揪过来一只芦苇叼在嘴边,漫不经心道:“今儿怕是得初三了吧?”

初三?

这可是个不得了的日子。

小茶没想到自己居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当即懊恼的拍下了自己的大腿。

“哎呀!”

众人被她的反应搞糊涂了,向来小茶都是极为淡定从容的,何时也会有这样生动的一面?

“怎么了?”

小茶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谢文文生辰!”

她早前被困,一心都扑在那伙人身上,忽略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如今突然想起来却就是今儿了,她如今人还在外边,赶铁定是赶不上了,只是,今年是谢文文的及冠之年,多么重要的日子啊,她人都不在他身边,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怎么过,不过依着他的性子怕是也不会过了,这阵子大家都各自忙碌,如今更别说谢文文人在何处,怕是自己都不会记得自己的生辰了吧。

小茶惆怅的看着跟芦苇一个颜色的天空,一晃多年,已经是他们离开北境的第十一个年头了,然如今她已经身处北境地域,还不知道谢文文在哪里呢?是否也已经到了他的故乡?是否近乡情怯?但她笃定的是他铁定还会因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谢敬丰被他兄长勒令禁足了。

虽然说的好听是为了他好,可是他知道,兄长是在罚他。

本来被禁足吧,谢敬丰也能忍,可今儿是什么日子啊!居然还不能解他的禁?

他好不容易碰上他兄长在家,扒着人就不放手,跟一狗皮膏药似的。

“不要!我要出去!我已经被关了三天了!”

谢敬丰缠着谢敬捷不放手,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他倒是能提着他走上几步,可哪里能一直由着他。

固然谢敬丰如何的添堵,可他还是极为耐心的跟他解释。

“这阵子外边很乱,出去做什么?”他们自入城以来就是为了肃清宁州内部的内乱的,外边虽然看着尚且太平,可暗地里也不知道打了几场了,哪里还能放任谢敬丰出去,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了,这小子就要成为威胁他的筹码了。

枉费谢敬捷一片苦心,可谢敬丰不知道啊,他不甘心自己被关起来哪里也去不了,这样的日子他过不下去,早知道留在宁州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倒不如之前就先回宣阳王府去了。

“可是你都出去了!”他在谢敬捷身上可以无限地撒泼、耍赖,任性这都是谢敬捷纵容出来的。

谢敬捷对于谢敬丰的质问,马虎的回道:“我在忙。”

谢敬丰皱眉,他当然知道他兄长在忙,他其实也清楚他的兄长来宁州是做什么的,可是他不能理解的是,他的兄长好像把今天的日子给忘记了。

他泄了气的从谢敬捷的身上下来,面对面的问他。

“今儿是次兄生辰不是吗?我们年年都摆一桌子好吃的,今儿就不摆了吗?”

谢敬捷有些愣怔,若是谢敬丰不提,他好似真的忘记了这事。

每一年都做的事情,今年不应该就忘记的,是为什么忘记了呢?是因为如今事务繁忙吗?还是因为今年已经有了谢敬敏的消息导致他疏忽了这件事?

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昨儿个都记得的事情,今天还是因为谢敬丰提及他才想起来。

原本以为,这段时日的匆忙足够让他忽略心底的暗伤,可今儿的日子却那么恰好总是在他不经意间撕裂他的旧伤。

十一月初三,第十一个十一月初三了,谢敬敏离开的时候才九岁,今儿一过,就二十了。他的及冠礼本该在王府举行的,声势浩大,办的热热闹闹的,就像他当初的冠礼一般,前所未有的盛大,由至亲为他授衣,戴冠。可,他现在在哪里呢?是否有人给他举行这个冠礼?为他戴冠的人又是什么人呢?

谢敬捷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他沉默了半晌,才说:“今年不在家,我也分身乏术,一切从简,你要吃什么就自己去叫人买。”

意思就是不给他次兄过生辰了。

谢敬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自从次兄走后,他们年年都有替次兄过生辰的,一开始他不知道,其实家里也是不给过的,毕竟,人都不在,还过什么生辰,这要是被父王知道了,还得会叱咄他们成何体统。是他突然有一天发现了长兄在次兄生辰的那一日推了所有的政务,布置了一桌子的次兄喜欢吃的菜式,摆着两副碗筷,一个人沉默的独自吃着饭,后来他才知道,长兄每年都有给次兄过生辰,后来,他也记住了这个日子,每一年都陪长兄给次兄过生辰,虽然,次兄并不在他们身边。

他都已经习惯了去过那个没主人公的生辰,吃一顿,他们都相对无言的饭。

可今年长兄不过了,为什么?他想不明白,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太忙了吗?

谢敬丰眼底难掩失望,他觉得兄长好像也变了,变得没有之前那么笃定了。明明说好的,以后都要陪次兄过生辰的,但还在他记得的时候就变卦了。

他不想待在这里,他觉得压抑,特别是今天这个日子,他不想留在这里。

他赌气似的说:“我想去找谢文文。”

谢敬捷一如既往的问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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