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盛仁帝,楚翰就不问了,他转而又问起楚珍云:“那这是
怎么回事?臭气熏天,成何体统!”
楚昭云言简意赅道:“数日前,我于德州查案,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外逃的四妹妹,就把她带回来了。”
过多的内情她不想和楚翰说,说了也没用,只是徒增他的喊叫。
但楚翰只听了这么一句,人就暴怒了。
“外逃?从庄子上外逃?逃去了德州?”
秦氏用力拍桌,斥道:“低声些!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楚翰想收敛声音,但收不住,他气得指着楚珍云的脑门骂道:“不忠不孝的逆女!伯爵府怎么能养出你这种畜生!要是坏了伯爵府的名声,就是把你打死也不为过!”
楚翰还想把秦氏一起骂了,孩子做出这般丑事,都是当家主母大娘子教导无方!
但他不敢。
因为他还指着秦氏善后,他最怕沾这等烦心事。
甩了甩袖子,楚翰定了定神,坐回了主位上。
另一主位上的秦氏,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就没指望过楚翰。
只要他不添乱,她就谢天谢地了。
秦氏深呼吸了一口,眼神犀利地看向楚珍云。
“珍云,你教唆亲母吞金自杀,本是罪过。念在你年少无知的份上,家中饶你一命,甚至也未曾对你动用家法,让你去庄子上静思己过,还请了先生教你是非,伯爵府对你已经仁至义尽。眼下你败坏家风,就算是乱棍打死你,外人知道了也只会称句好!”
“我……”楚珍云跪在地上打了个抖,她抬眼看
向楚翰,语气可怜,“父亲救我,我在庄子上实在忍不了苦,这才生了错的心思,我只是想活下去,是庄子上的女使婆子都苛待我!我是被逼的。”
秦氏身边的另一丫鬟翠喜忍不住开了口:“四姑娘说这话可是昧良心了,庄子上的女使婆子都是家生子,以前也都是在伯爵府伺候的,咱们都是和她们打过交道的,她们可都不是苛待人的性子!”
“父亲!翠喜是母亲的丫鬟,她自然向着母亲说话,不能信她!”
楚珍云哭得可怜。
楚昭云暗自摇头,这位四妹妹终究是不懂眼下这桩事是谁做主,以为诓骗恳求楚翰,就能大事化小?
难道四妹妹看不出来楚翰已经烦死她了吗?
就算翠喜不出来说句公道话,楚翰也不会信四妹妹的话。
果不其然,楚昭云正想着,就听见楚翰说道:“污蔑嫡母,罪加一等!”
“父亲……我没有……”
“回汴京路上,你还能逃了,胆子大,本事也大。”秦氏放缓了语气,眼神也更加冷漠,“伯爵府是留不得你了,拖去安静的地方,打死。”
楚翰也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好,换个清净。”
楚珍云噌地站起来,她没有想到秦氏竟然要打死她!
不仅她没想到,楚昭云和楚淑云也没想到,这不像秦氏一贯的作风。
楚昭云猜想,秦氏兴许是故意为之。
至于为何,她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四妹妹犯的错,还不到让秦
氏能狠心打死人的程度。
想罢,楚昭云开口道:
“母亲先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