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巴掌已经算是轻的,若是再有下一次,那就不好说了。
萧暄没有说话,也不在门边纠缠,两指出其不意地勾起她的手腕,轻轻地一带,将顾昙往一旁的门后带了过去。
顾昙一心想着怎么离开,没想到萧暄根本没想过放她走。
如此猝不及防之下,被萧暄一带,整个人趔趄着朝他怀里扑去。
她可不愿意再与萧暄有纠缠,撇开连想要推开他。
但她的力气哪里推得动,反而让两人之间的缝隙不到巴掌大的距离。
太近了。
顾昙很不习惯。
可揽着她腰身的人,微微弯腰低下头,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上。
“生气了?孤还没跟你计较,你有什么资格好生气的?”
顾昙诧异地张开嘴,他又有什么资格与她计较?
刚刚就不应该帮他包扎伤口,即使包扎也应该狠狠地将他伤口勒得过不了血才行。
只是这个时候,若是和萧暄硬碰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于是她一手扶着头,揉了揉太阳穴,“殿下。我感觉有些不舒服,大概是被今日冷风吹的,能否让我先归家?”
萧暄深深俯视过来,“是吗?哪里不舒服?孤帮你揉一揉,还能帮你治一治。”
说到治一治时,他的语气里充满旁的意味。
顾昙被他按着,紧贴墙面,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多谢殿下。只要殿下放妾身归家即可。”
真是个多变的恶劣男人。
明明前不久他还冷漠地推开自己,也温情脉脉地维护着自己心爱的郡主。
现在却能换了个人般,来撩拨他。
心头只觉着有些好笑。
怎么会有如此变化多端的人呢?
很好。
萧暄心头涌起一股恼怒。
顾昙这是终于褪去了那层柔弱的保护色,露出性格里的底色。
不过,今儿这事刚开始,他要借着庆阳的势头给顾昙立立规矩。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柔声道:“孤最近查了当年那件事后幸存下来的人,有一个人,他可能知道你兄长的去向……”
他说话慢条斯理的,只垂眸紧凝着顾昙。
“不知少夫人想不想知道呢?”
兄长的消息?
顾昙心咚咚直跳,猛地抬头,红着眼眉峰拧得极紧,问道:“什么人?”
她嗓音都在发抖。
若是真的有兄长的消息,那定然是天大的好事。
更何况,她也想知道府中出事那天晚上出现在门前的那个骑马的身影是谁。
还有关于为父亲洗刷冤屈的事,她总能找到一个人一起合计。
萧暄眯起眼看着她,俯身,挑起顾昙的下颚,漫然道:“孤费心查出来的,少夫人想要知道,是不是需要……”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意味不明地看着眼前的人。
顾昙:“殿下想要什么?”
萧暄似笑非笑地,醇酒般的声音低沉响起:“庆阳回去肯定会找王妃告状,孤会尽力安抚她。到时还要你同她说一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