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庆阳郡主敬酒这一出,早就惹来许多人的目光。
多半是想要看好戏的人,这些世家贵妇贵女们,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满肚子的坏水。
今日起先站在门边迎接客人的顾昙已经引起她们的兴趣,大家后面的闲话也是以顾昙为中心。
眼见萧暄替顾昙饮酒,若不是格外的宠爱也不会如此做。
可现在这位太子殿下又说要送庆阳郡主去歇息,这就又引起众人的遐思。
那些原本见顾昙是操办宴席的人,很是后悔来这场宴席,现在又觉得比起宴请,看到这些戏码那这一趟就值得了。
顾昙虽知道庆阳郡主递过来的那盏酒被调换过,但到底怎么回事她并不清楚。
现在萧暄代她吃了,她也是有些担心的。
又听说他要送庆阳郡主去客院歇息,害怕出什么意外,纠结不过几下,稍稍上前道:“殿下……”
她想说要不她带着庆阳郡主去歇息,等离席了再让人悄声将萧暄叫走,请府医把把脉。
萧暄皱皱眉,明晃晃地看着顾昙,语气平淡地命令道:“你和姨母一起在此招待各位夫人,孤去去就来。”
“来人。为孤和郡主引路。”
这是看她不顺眼,希望她不要打扰两人的好事吗?
她原本那点被维护的感动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很识趣地退开。
徐佳敏和徐夫人坐在一块,拉着她悄声说:“阿昙姐姐,你别露头了,好好呆着吧。可别到时候让郡主把火撒到你身上。”
庆阳郡主这样纠缠太子表兄不是第一次了。
仗着自己父亲是振威王,在北疆的时候一眼就瞧中表兄,使劲手段往他身边挤。
北疆也有许多爱慕表兄的姑娘,那些姑娘但凡敢多看表兄一眼,眼珠子就能被抠了。
顾昙自是不知道这些事,有些赌气地想着,反正是萧暄自己替她吃了那酒的,有事可怪不了她。
再说了,庆阳郡主那样对待她,还不是他招花惹草引来的。萧暄也算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想明白后,她也就放心担忧的心,与徐夫人一起待客。
一边待客,她一边悄悄地观察振威王妃,起初的目光闪烁后,振威王妃立即镇定下来。
只不过她看似专心致志地与人聊天,可她的身子是向一侧倾的,好像在蓄势待发,随时可起身的状态。
酒盏里的酒作用难道是她想的那种。
想着,固然不禁又为萧暄担忧起来。
他现在在朝堂上并未站稳脚跟,若这个时候发生那样的事,会不会在朝臣心里种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虽说萧暄是个坏种,总是捉弄她,可他上位总比其他的皇子上位要好一些。
她悄悄叫来碧草,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碧草一脸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耐不住顾昙的催促,只得出了宴客厅往外去找人。
那边,萧暄很快就将庆阳郡主送到客院里。
他站在院门边,示意下人将庆阳郡主送到屋子里。
庆阳郡主一路走来,嘴上时不时地哎哟一声,内心愉悦无可言说。
她没想到母亲不过轻轻一说,萧暄就真的送她来院子里歇息了。
想到那药本是要用在顾昙身上,如今被萧暄给吃下肚。
路上走来时,她时不时借着不舒坦停下来一会,就是为了拖延些时间,让那药效能够在到达客院前就发作。
萧暄也颇有兄长的风范,当她停下来时也会耐心十足地等待,轻柔地问询。
天差地别的态度,让庆阳郡主简直要溺毕在里头。
客院的路就那么点,无论她如何拖终究是到了,但要达成目的,还是得将他引入屋内。
庆阳郡主佯装好了点,虚弱无力地:“暄哥哥,多谢你送我过来。今日你也忙了许久,要不要歇一歇?”
这个借口,她知道不行的,太过普通了。
哪怕是为了男女大防,萧暄也不会进屋。
“好。”萧暄本要走的脚步微微一顿,答应下来。
庆阳郡主简直乐得嘴都要裂开了,好不容易控制住,立即往后让了让,请萧暄进屋。
她觉着定是上天被她的痴心感动了,不然萧暄为何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她紧紧地揪着袖摆,好心好意地:“暄哥哥,母亲准备将我留在京都,到时我可以住到荒园来吗?我也可以帮你打理事务,操办宴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