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阳郡主心里,她其实是很看不起青痕这个背主的婢女的。
当年也不知因为什么,竟然被人所救,最后到了太子殿下的身边。
后来更是自不量力地攀上小公子,想要以此拿捏住,做太子身边的得意人。
当她约了青痕出来时,两人视线交汇时,庆阳郡主狠狠地叹了口气。
她拿出自己写好的东西。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那个顾昙一出现,就要成为你的主子,到时候东宫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你知道我那么喜欢暄哥哥。想了很多年了。”
“我们是一伙的。”
“当年你另择明主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青痕看着那些写在便签上的话,笑了笑,盯着庆阳郡主。
以前捧着庆阳郡主是以为她会嫁入东宫,想要在她手底下讨到好,或者是自己成为太子侧妃后,不被针对。
现在看到以前高高在上的郡主变成一个话也说不出来的哑巴,青痕心头很是不屑。
只是到底有振威王府在,青痕不敢明目张胆地反驳。
“郡主说的什么话。无论谁成为东宫的女主子,只要奴婢好好地照顾小公子,想必总是有一点立足之地的。”
“再说了,东宫的女主子,也不是奴婢能够决定的。”
青痕能够成为萧子明身边统领事务的侍女,付出的不是一点点。
在萧子明的母亲跟前做低伏小,割肉做药引的事也不是没做过,只要她继续下去,她就能够在东宫长长久久。
庆阳郡主想要利用她,还是嫩了点。
庆阳郡主没想到青痕根本不上套,脸色变得有些挂不住。
为了自己的目的,她只能强颜欢笑,让侍女磨墨。
“好吧。我是觉得顾昙若是做了你的主子,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更何况,若是知道当年你做的事,你以为她还会和现在一样吗?”
庆阳郡主庆幸当年和萧子明的母亲交好过,知道了一些青痕的把柄,否则今日还真的被这个女人给躲过去了。
青痕心跳飞快,乱了几拍后,奇异地问:“你知道什么?当年我做过什么事?”
庆阳郡主心头鄙薄地扯了扯唇,飞快地写了几行字。
青痕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没想到子明的母亲那个看起来很高贵的人,竟然也是个碎嘴婆子,将她的私事说出去。
她从前什么都不知道,还掏心掏肺地对子明好。
这一刻,她恨不得回去掐死萧子明。一时间心里乱成一团麻,不过还是强自镇定。
“郡主今日叫我来不会就是告诉我这些吧?”
她狠狠地质问道。
庆阳郡主笑容冰凉,透着几分狰狞。
“当然不是。我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顾昙所赐,她这样对我,我总要还记分颜色,不然我什么都不做,振威王府岂不是要沦为笑柄。”
“我倒要看看她的命有多硬。”
五年前逃过一劫,让她多活了五年。
青痕看了庆阳郡主说的,让她去将人引出来,顿时冷笑道:“郡主还真是神通广大,我去将她叫出来,到时候出事,那不就是我的责任了?”
“你也知道殿下的性子,若是查到我的头上,那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庆阳郡主可真是会打算盘啊。
庆阳郡主心头纠着一团火,却不得不压下去。
“你当年能够从顾家脱身出去,说明你不是一般的聪明。方法肯定有,也肯定能脱身。”
青痕听了这话,眉头都要凝结出霜,纵然不愿意,却不得被庆阳郡主拿捏。
“好吧。我会想办法,到时候郡主最好让人把手脚做得赶紧一点。别让人抓到把柄。”
庆阳郡主不客气地:“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更何况,她也想通了,就算被抓到把柄又如何?
她嗓子的事,父王隐忍下来,还不准她自己报仇吗?太子殿下难道还真的敢与王府为了一个解闷的玩意儿,和王府闹翻吗?
正是因为算准这一点,她才敢有恃无恐。
顾昙让碧草联络了她的表兄,还有之前顾家倒后,自愿留下的几个人手,让他们盯着庆阳郡主那边的动静。
本来以为不会很快有动静,没想到过了没几天,外头就传来了消息。
“姑娘,表兄传信来说庆阳郡主和青痕两人凑在一起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萧暄在外头巡边,东宫那边也是留了人手的。
青痕是小公子母亲身边侍奉过的人,从前在北疆肯定是和庆阳郡主交好。
上次在宫中就足以可见。
两个人见面,本不应该做他想,可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她不得不怀疑两个人在筹谋什么。
可惜没能听到两个人说什么。
到底不是专业探听消息的人手。
顾昙思索了一下,只让碧草对她的表兄说,继续查探下去。
在碧草离开前,顾昙叫住她,从桌案的暗格里拿出一张小小的纸头。
上头赫然画着熟悉的印记。
“你让他们在城里四处留心一下,看看哪里有这样的印记。”
她自己不能出去寻,那就让人去寻。
老天保佑,能够让她脱身前知道兄长的下落。
到时趁着萧暄还没回来,找到兄长一起离开。
顾昙一边思忖着,如何才能让萧暄查不到他们的踪迹。
就在贺一过来与顾昙禀报,说萧暄过两天就要回京时,园子里侍候的小丫头过来禀报。
“姑娘。前头小公子来了。想问问能不能来找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