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坐在那儿,恍恍然好像在梦里。
没一会又释然,若是萧暄选秀了,是不是那些找她的人会撤掉?
她可以安心的在扬州住下。
将周月娘送走后,顾昙去了一旁的书房,这会孩子们都在玩耍,她支起窗棂,预备再画一些花样子。
若是那样,她就要好好的经营画花样子这门手艺。
不求将来进账多少,只要能保住她和碧草的吃用,孩子们的衣裳钱倒也可以。
她这话说得不准确,那些花样子一出去,就非常的抢手,好些姑娘家看了死活不肯松手,非得要独家,故而卖的银钱也高了许多。
周月娘也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两人商讨了一夜,干脆由顾昙出些银两入伙,算是两个人经营,年底五五分账。
而且周月娘嘴甜,哄得顾昙绞尽脑汁地把从前在闺中所学都使了出来。
一时间保育院和绣坊两头跑,忙得是脚不沾地。
那些姑娘看中花样子,衣裳成堆成堆地往家中搬,顾昙只盼着这些姑娘能有被萧暄看中的。
她从偶尔出现的贺清随口中得知,那些找她的人并未撤走,这会还在扬州。
这段时间她身边并未出现什么陌生人,想必是京都认识她的人还没到。
看来眼下是安全的,不过顾昙也并未放松,若是有出门,脸上必定是涂了姜黄粉,眉毛之类的也画粗了。
很多的细节,除非这会兄长出现,否则定不会有人能认出她来。
京都距扬州两千多里,常人行旅至少要走两三个月,萧暄本想要日夜兼程,大概半个月就会到。
然而他在准备离开的那天,就被召进宫中。
来的人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萧暄想到自己上次回京已经忤逆了皇帝一次。
只得入宫去见皇帝。
皇帝看着这些日子没见的儿子,本想要好好地呵斥他一顿,因为他,惹了很大的麻烦。
振威王的女儿几乎可以说被这个儿子给毁了,面上虽没表现出来,内心还不知会如何。
为了安抚振威王,这些日子他可是费了老大的心思。
可这个儿子却好像没事发生一样。
皇帝冷哼一声:“听阿林说去召你时,你是要出门?朕不是让你在府中思过吗?你想去哪里?”
“莫不是还为了顾家那个女儿?朕可真是看错你了。你可别忘记,当初顾文骞做了什么。”
萧暄跪在地上:“臣的确是想出门,江南那边出了些事,臣想去看看。”
皇帝哂笑;“江南出事需要你去看什么?这没多少时间就要过年了。朕想着今年安排一下宴席,到时候多叫些大臣进宫,一起聚聚。”
萧暄目光微微一动,显然皇帝这个聚聚不是简单的聚。
叫大臣进宫,带的人肯定就少不了自家的女儿。
还未等他说话,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盏,“你如今也不小了,府中也没个人,原本想着顾家的那个女儿给你做个妾也不是不可以。”
“可如今人都没了,你的后宅总不能一直空着,朕已经看了几个人选……”
“陛下。”萧暄打断皇帝的话。“多谢陛下的关心,可臣已经心有所属了。”
皇帝乜了他一眼,什么心有所属,不过就是个死人。难道这一辈子他还能不娶不成。
但眼下他也不拆穿,只是“哦”了一声,“是吗?那是哪家闺秀,朕代替你去提亲。如何?”
这是逼迫着萧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