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随意认旁人为母亲。”
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着,把隐瞒的事都说了出来。
“父亲。青痕姑姑早就告诉我,说我不是父亲的孩子,我的生父是先太子,是为了父亲而死。”
“还有我的母亲,为了我,苦熬了好多年……”
“父亲为了顾娘子年都不回京过,肯定也不会再要我了。”
萧子明抽噎着:“父亲。我已经没了一个父亲。您可不能不要我啊。”
萧暄薄唇轻挑:“若孤不要你,你以为做这些就有用吗?”
“行了。你走吧。今日孤再教导你一次,想要上位,不光要有权谋的脑子,还要时时刻刻提防身边的人。”
灯烛摇晃,墙上的影子都虚了许多。
萧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真后悔,刚刚就应该在顾昙身边,好好地歇息一下才是。
他看着萧子明瑟瑟发抖地走了。
这次落水,的确是一个诱饵,他和顾景辰一起做得局。
没想到,引出了那么多人伸长了手,想置他于死地。
庆国长公主府已经算是手面上算轻的了。
最狠的,竟是皇帝手中的人手。
萧暄的心一痛,像有把尖刀刺入胸膛,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还想要抱什么样的期望呢?
屋内,寥落的灯火下,影子寂静幽沉。
门外,听到的侍从,在听到两人的对话时,早就识趣地后退了许多。
这一夜,对很多人来说是不眠夜,可对于顾昙来说,却是个好眠夜。
昨日将萧暄赶走后,她就上床歇息,意外地睡得很深,一夜无梦到天亮。
这会精神抖擞的。
既然萧暄回来了,她也该做自己的事了。
绣坊的事,保育院的事。
尤其是保育院的孩子,她在聘请先生前,都会和先生对话一番,觉得合适,才将人留下。
保育院的孩子很多都是被父母遗弃的,虽被照顾得很好,却很内向敏感。
请来的先生一定要性格温和的,还有女孩子那边的女先生。
每一位顾昙都会看了又看,比对了又比对,若是有一丝看不起保育院孩子的,顾昙都会让人送走。
为此,她专门写了一些注意的事项,做成一个小册子,就算往后她不在扬州,又或者这个方式要推广到其他地方。
小册子打开一看,就能明白怎么选人了。
顾昙相信,这件事,她一定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