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和表妹都还没说亲……”
不只是大舅舅家,还有二舅三舅家中都是有孩子的。有些已经出嫁,有些比她小多了,还未曾说亲。
贺氏捏了捏顾昙的手,“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若真的忌讳这些,那这样的人家不要也罢。”
“你放心,里里外外我都已经打点好了,绝不敢有人轻慢你。”
不仅仅是顾昙,顾景辰的院子也都整理好,安排了守院子的下人。
顾昙这边院子更是打理得很好。
一行人坐了一个多月的船才到京都,早就身疲心乏,贺氏没有拉着顾昙多说,又叮嘱了几句,就让秦嬷嬷带着她去歇息了。
自己则留在崔老太太身边服侍。
那边萧暄下了码头,就有宫中的太监过来传皇帝召见。
萧暄似早有所料,在船上下来前,就已经换好朝服,命人备了马,去了宫中。
他一进殿内,还没来得及行礼,就有黑影朝他飞来,他没有躲闪,砸在他额头,随即哐啷一声落在青砖地上。
萧暄不用看,也知道是皇帝常用的那个小香炉,地上香灰落了一地。
“朕可真是小看你了。”皇帝冷声,除了愤怒,还有戒备。
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回京一年的功夫,萧暄竟然拥有他不可知的势力。
这让皇帝升起一丝惧怕的心理。
萧暄没有去管额头的伤,跪在地上:“是臣肆意妄为,没有回京面圣就直接去了扬州。请陛下责罚。”
皇帝冷哼,嘲讽道:“你还知道自己肆意妄为,你这是根本没有把朕放在眼中。”
“让你去北疆是做什么?让你去巡边是做什么?你竟是报都不报,就走了。”
“还有,你对庆国做了什么?那是你姑母,你难道要为了个女人将你姑母一家都赶尽杀绝吗?”
萧暄静静地跪着,身姿笔直:“顾氏,是臣早就说过要娶的人。陛下也知道。明知道还要去做那些。”
“臣的妻子,若是随意被他们陷害,那臣还算什么男人。”
皇帝被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的鼻子:“逆子啊逆子……为你选秀是害你吗?”
一个香炉都太小了,就该找个大的东西砸醒这个逆子才成。
萧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皇帝气得用手扶着额头,“好。就算你做那些是为了报仇。可你难道就真要娶一个二嫁女做妻子吗?你是太子。你的妻子将来是国母。”
“二嫁女”三个字就好像针一样扎入萧暄的心脏。
若是当年自己再坚决一些,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他垂眸:“她很好。若不是她,那臣就终身不娶。”
皇帝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要娶顾昙的话,上一次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萧暄出京后,他转身就派了花鸟使去各地选秀女。
这一次,他冷笑:“很好。很好啊。谁能想到朕竟然生了个情种儿子。”
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他身子往后一靠。
那个顾昙,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让他一直记挂着。
从前也就算了,还有一个顾家女的身份,可如今年纪大了,又是二嫁身。
到底是哪里来的的妖精鬼怪,把一个明明很清醒的儿子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可是,经过前段时间一系列的事情,皇帝知道萧暄不是作假的。
就是能将他打死也没办法绑着他进旁的女人的洞房。
最后,他好似妥协一般:“好。你要娶顾家女也可以,她只能为妾,绝不可以做正妻。正妻的人选得听朕的。”
“等成亲了后,你爱宠谁就宠谁,朕不管。”
“否则,你就终身不娶吧。反正你的弟弟们还小,等他们长大,你可以封皇太弟,再不行还可以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