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走后，古寒沉默许久，才端起那杯茶慢饮一口。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先有天麟妖驴，后有林染……踏妈的，搞的他都有些激动了。

我不过就是想找个死而已，有那么难吗？！

【宿主，先别急着死，你看，还是有人爱你的……这个世界还是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啊？！】

脑海中，黑丝妹子极为兴奋，疯狂暗示，想要唤醒古寒的求生意志。

古寒冷笑：“被两个男的爱？不，准确来说是两个雄的？”

“那我还是死了算了！”

嘭！

他一巴掌将茶桌拍烂，生无可恋到了极致。

黑丝系统：【……】

再说林染，他沿着幽蓝花组成的小径，一步一步下山。

虽说洗剑峰被某头妖驴破坏的差不多了，但幽蓝花还在，于是整体构架便还在。

不难看出布置者是个有心之人，若以剑法理论来看，那千花万路……皆指向同一个方向，同一个人！

忽然，林染眸光四处一扫，眉头微皱。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那一瞬，他感受到了一丝窥伺感？

但那种感觉稍纵即逝，他也不确定是人还是其余之物？

不过这是洗剑峰中，更是古寒的地方，有点秘密倒也正常。

他便没有多想，径自离去。

林染走后，一块巨石之后，忽然走出一个红衣男子，“他”看着逐渐消失在护峰大阵中的林染若有所思。

“封剑宗大师兄，林染……他竟然没死？”

“好生了得！”

“不过，按时间推算，他应该是刚被封剑宗的炼虚境护送回宗才是，可死里逃生的他不在宗主峰好好疗伤，却来到洗剑峰做甚？”

妖妖抬头看去，心脏难以抑制的剧烈跳动，眸光炽热无比：“难道，林染从必杀之局逃生，与那位先生有关？”

“他绝对绝对……不是一个寻常封剑宗弟子那么简单！”

古寒越强，就越有可能治好她啊！

……

山上，黑丝妹子听到除魔之战结束后，也感受到了一丝紧迫感，不断在古寒耳边吹风。

古寒烦不胜烦，打了个哈欠道：“林染也算是不错，我观他有飞升之姿，未尝就弱于那个天命之子了。”

“你不若换个宿主，找他试试？”

黑丝妹子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从来只见宿主贪心不足，恨系统功能不够用，谁见过使劲儿把系统往外踹的宿主啊？

【当我不想？可世间天才何其多，林染固然在天才中也算佼佼者，但太纯粹了，一个太纯粹的人最多只在他专注的领域有大成就，却很难将这个成就延伸向其他地方！】

【天命之子阴险狡诈、凶残冷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恶不作丧尽天良……这样的天命之子，绝不是一个林染能招架住的！】

【只有比天命之子更阴险狡诈、更凶残冷酷、更不择手段、更丧尽天良的人……才有机会胜他！】

系统说道。

古寒嗤笑一声，声音淡淡道：“这么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句话是真的喽？”

系统默然，道理只是用来禁锢弱者的，真理却往往让人绝望。

有些时候，丢下一些东西，或许会更容易获得成功……

“咦~”

古寒好似想到什么，忽然说道：“这么说，我之所以被你家主子选中，就是因为我骨子里确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滔天魔寇喽？”

他有些不满，虽然自己无心生路，却也不必要被这么埋汰吧？

系统看他一眼，摇头道：【这只是我的认知范围内，有可能赢天命之子的方法罢了，但你已经超越了天道的范畴，已经不在此列……】

【或许，你参透了这个真理，却不践行这个真理，反而凭你心中执念凌驾在真理之上，这才取得了旷古绝今的成就……也未可知呢？】

古寒翻了个白眼，懒得跟系统瞎扯，看向山道处，道：“有朋自远方来，本应不亦乐乎，奈何寒舍简陋，无一桌一椅，就不碍阁下眼了。”

“请圣女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黑丝系统看着古寒这个摆烂样子，越发烦躁，不禁再度接通天道，搜寻羽流真人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