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好！”

老者叹口气，幽幽道：“世人只看到老夫纵横一界，力斩仙人的强大，却也不想想，仙人……哪是那么容易斩杀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仙道之力，万古难灭……我虽斩了那个仙人的身，却难斩他的魂，为防止其作乱，故以身相镇，用岁月的力量去磨灭他！”

“到了现在，他应逝去万载有余了！”

魔天宗讶异，这截残魂难道真的是九斩妖帝，而不是？

他刚刚看似和老者进行亲切而友好的会谈，但其实一直在手捏看家兵器，一有不对就罩着这个老家伙的面门狠狠砸下去。

毕竟，都是飞升的老狐狸，谁没几万个心眼子啊？

可，他竟然猜错了，此老竟不是那个仙界残魂，而确确实实是九斩妖帝的妖魂？

“前辈虽为妖族，却以身为震，功在千秋……是后世小子冒犯了！”

魔天宗对老者愈加信服，虽然仙人并不一定是坏的，但对于天海界的本土修者来说，却绝非是好的。

九斩妖帝镇杀对方，或许是站在妖族的立场上做的，但放眼三万年古史来看，对人族也功莫大焉。

所以，魔天宗这一礼拜的，心悦诚服。

老者微笑：“你之担忧我明白，人之常情而已……许是漫长的时光磨灭了一些细节，你的天魔典尚有缺憾，且上前来……”

“多谢前辈！”

魔天宗再无疑虑，踏步向前。

可当他走到老者身前三尺之地时，老者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诡谲幽光：“三万年了，你知道我这三万年是怎么过的吗？”

他的声音沙哑且尖锐，再无先前的淡然与苍老，反而满是仇恨和愤怒，以及……一丝难以隐藏的兴奋！

他一指点出，指尖泛着神秘光芒，在这么近的距离，若是没有提前防备的话，断无人可以逃脱他的掌控啊！

但，迎接他这一指的不是魔天宗的眉心，而是一座通体漆黑，表面篆刻不朽痕迹的大钟！

铛！

指钟相撞，一声钟鸣，瞬间震荡此方世界万千里地域，唯独脚下这座九斩妖帝的真身不动分毫。

天魔钟之后，魔天宗冷笑不已：“老东西，你不是九斩妖帝，而是仙人残魂！”

……

欲望空间的另一头，古寒眉头微皱，魔天宗竟然消失了，那个棺椁中竟还有一重空间？

以一点为根基，布下六重空间，如此手段，不愧是斩过仙的家伙啊！

就是不知，还有没有第七重？

那是属于仙的领域，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古寒，面对一尊人间仙人，也要凝重几分。

【要不要凝视魔天宗，看一看内部景象？】

黑丝系统有些兴奋，九斩妖帝那等层次，已经大道初成，可感应到天道了。

他的真墓，即便是天道都难以一窥究竟，现在有机会，黑丝系统自然想探究一二，满足一下那抓肝挠心的好奇。

古寒摇头，拒绝了这个作死的想法。

天道说起来很高大上，但在飞升眼中，却相当于一个褪掉了一半衣服的小姑娘，并不是那么神秘。

稍不注意，极有可能被发现。

反正，历史已经注定，除了叶尘的失利外，其他人的结果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化，看不看棺椁中的景象，差别不大。

古寒看向水镜中，大夏四皇子夏侯选择的是丹药殿，应该是想为其妹寻找治病的灵丹妙药。

可惜，此殿虽然独立在黑碑空间之外，不受“无灵之地”的制约，但三万年毕竟太久，丹药殿中的妙药就算再玄奇，也大多消散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