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凯瑟琳的身前驻足,“凯西,你的狗叫什么名字?”
凯瑟琳厌恶地说道:“我讨厌狗。”
“哇哦,真是太遗憾了,你应该从现在开始喜欢狗,有时候狗比男人管用。”冼耀文耸耸肩,继续往前走,“人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动物,脸上时刻戴着面具,面对不一样的人,就会换上不一样的面具,同性、异性、爱人、家人、自己,太细致的我们不用去剖析,成本过大,得不偿失。
男人在面对同性和异性时,会有两张不同的面孔,男人眼中的男人和女人眼中的男人是不同的,男人和女人所认为的完美男人也是截然不同。
毫无疑问,职场存在性别歧视,女性想走上管理岗位要比男性艰难,所以在工作过程中,大部分男人需要面对一个男性上司,回到家又要面对另外一个boss,白天面具、晚上面具,不断切换,日复一日……”
冼耀文摊了摊手,“很少有男人能长久坚持,某一天,他们会来到临界点,扯掉面具大吼大叫,凯西,你想我怎么样,啊?砸墙、摔杯子、打人,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会发生。”
凯瑟琳吐出一个烟圈,顺便给冼耀文一个白眼。
“今年是1950年,我希望1975年或者1980年,有一个刚刚成长起来的作家这样写道:自从我记事以来,花花公子就是美国人生活的基石,我认识的每个男人和男孩都看花花公子,有的男人,像我爸,会假装不看。
我认识的每个男孩的爸爸,都有一个隐藏男性杂志的小窝点,爸爸们以为那里无人知晓,而孩子们其实一清二楚,每隔一阵子,我们会把爸爸的杂志拿出来交换。”
冼耀文走回黑板前,面向众人,“逃避、放松、享受,这就是我们杂志要献给每一位读者的礼物,人生无法避免佩戴面具,但可以轻松一点。
pyboy,追求享乐的男人,男人眼中的完美男人的生活方式,这就是我们杂志的内容核心。”
冼耀文的话音未落,掌声和欢呼声就在办公室内炸响,他的话说到不少男人的心坎上。
点燃雪茄,安静吸上几口,等喧嚣熄灭,他坐到一张办公桌上,用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我们回到职场性别歧视的话题,我不管其他地方怎么样,在花社,没有性别,男人、女人,没有物种区别,人、狗、猫、白蚁,什么都无所谓,一切以功绩论,做得好,升职加薪,做不好,解雇。
女士们,没有歧视,也就意味着没有特殊照顾,所有人的福利和假期只取决于职位,不论性别。
事实上,我在给各位制定薪水标准的时候,只考虑了能力,根本没有考虑性别,如果你发现有人和你同工不同酬,只能说明你在我眼里不如另外一个人,无关其他。”
冼耀文拍了拍手,“ok,关于歧视就这么说,如果有哪位男士无法忍受与女士同工同酬,可以给我递辞职信;如果有哪位女士觉得应该受到特殊照顾,也给我递辞职信,我是boss,不是papa。”
略作停顿,给他人留出消化的时间,冼耀文指了指黑板上的“sexy”和“beautiful”两个单词,“我们把话题返回到‘如何让我们的目标读者一眼就从几百本杂志当中选中我们?’,就像我说的爱情故事,每个人只会对长得好看的人的爱情故事感兴趣,不会有兴趣阅读一个丑人之间的爱情故事。
封面就是一本杂志的面庞,我们杂志的封面一定要漂亮,一定要夺目。”
说着,他招了招手,杨蕾孟立马上前递给他一本月历,他接过,把月历上的裸图亮给众人看,“谁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图片不大,引得众人伸长脖子猛瞅。
没一会,辛普森就试探性地问道:“玛丽莲·梦露?”
“bgo,就是她。”冼耀文打了一个响指,“7张照片,不穿衣服,报酬只有50美元,不得不说汤姆·凯利做了一笔好生意,辛普森,你去拜访梦露女士之前,联系汤姆·凯利,把照片的版权从他手里买回来,1000美元是我的底线,他如果狮子大开口,告诉我。”
“ok,boss。”
冼耀文把月历拍到黑板上,大声说道:“各位,玛丽莲·梦露就是我选中的第一张面孔,她穿或者不穿,笑或者哭,跳或者爬,不管怎样都可以,我只要每一位看见的男士捞60美分买下我们的杂志。
7月1日,我们的杂志出第一期六月刊,我的目标不高,第一期只要卖出63万份就算成功……”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阵质疑的倒吸冷气声响起。
冼耀文笑了笑,“各位,理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63万份,只要实现,每个人的周薪增加10,超出部分每多2万份,周薪增加1美元,请为你们的电视机、洗衣机、汽车、花园努力,上帝保佑你们,散会。”
63万份并不是遥不可及的梦,当下美国人口超过15亿,《花花公子》的潜在客户大几千万,只要铺货到位,就算杂志内容是一坨狗屎,光凭封面就能达成销售目标,只不过内容不行不用奢求下一期的销量。
会议结束,办公室里各司其职,一个个忙碌起来。
冼耀文把韦伯斯特和几个对接过印刷的人叫到楼道里讨论杂志的用纸问题,他对杂志的要求是精益求精,经过讨论,定下了封面铜西卡,内页采用铜版纸和压光纸相结合的方案。
没说的,这几乎是大量发行印刷物的最高配置方案,再往上就可以打上精装版的标签。
一通计算,假如《花花公子》以60美分的发行价售卖,除掉发行商的分成、终端销售的利润、人工场地成本、irs的打劫,一本杂志能留在花社账户上67美分左右,约合每10万份的纯利6700美元,用点合理避税的手段,这个数字应该可以变成7000美元,不错的利润。
冼耀文内心的终极目标是600万份,如果能实现,年发行纯盈利可以达到504万美元,加上广告收入,这个数字完全可以乘以24,盈利可以说相当可观。
当然,这个美妙的数字大概跟他没多大关系,短则年,长则七八年,花社就会走完上市、被兼并的历程,即使到时候他还保留一点股份,应该也已经失去控股权,只能安心当一个太平股东。
前景一片美好,眼下却是有点糟糕,前期冼耀文给郑慧娴的资金还足以应付花社这一周的薪水,下一周的薪水却是算上他个人的钱都有点捉襟见肘,加上每天都会寄到,积少成多的账单,花社以及他个人爆发财政危机。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白天正常上班,下班后一个人正常加班,当简过来搞清洁时,他还在往外面打电话。
“布法利诺律师,我是亚当·赫本,从曼哈顿西村花社打过来,我想邀请你成为花社的法务……是的,我知道你是国际卡车司机兄弟会的法务,需要经常飞往华盛顿,我很有诚意邀请你,让我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后天下午我都有空,ok,我在办公室等你。”
挂掉电话,冼耀文看向一直在他身边晃悠的简,笑道:“简,你是故意的吗?勾引我?”
……
新年快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