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天丹道受创太严重,诸多炼丹天赋极佳的弟子都遭难殒命,二来是葛云伯也心灰意冷,就算强打精神重建天丹道,却也无心在收嫡传弟子,只是恢复了外门的规模,偶尔传道一番。
郗以萱也是多年来唯一一个能打动他的人,他才破例收下了郗以萱,本以为郗以萱是关门弟子了,这番又收了陈逍瞳,也算是好事一件。
陈之墨听完葛云伯的讲诉,心里也暗暗盘算了一番,然后与葛云伯长谈了一阵。
两人商量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往回走,快到别院之时,突然听到尖叫声传来。
是吕轻瑶的声音,两人脸色一变,急忙朝着吕轻瑶的房间奔去。
推门而入,只见吕轻瑶脸色惨白,泪流满面,捂着头,披头散发地尖叫着。
“轻瑶,我在这,别怕。”,葛云伯上前搂住吕轻瑶,露出极为痛心的神情,看来这种事不止一次发生了。
“老头子,我们家冲儿,我们家冲儿不在了,我梦到他浑身是血,他……呜呜呜!”
吕轻瑶说不下去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没事,做噩梦而已!”,葛云伯轻声安慰道。
陈之墨也不知道吕轻瑶此时到底神志是否清醒,只能默默地守在床边。
见吕轻瑶逐渐冷静下来,陈之墨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吕轻瑶身边,“来,喝水。”
他此时也不知道该称呼吕轻瑶为前辈还是为娘。
吕轻瑶见到陈之墨,瞳孔突然放大,喊道:“你是谁,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陈之墨有些苦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吕轻瑶又尖叫了起来,露出一副吃人的模样,恶狠狠地冲陈之墨吼道:“出去,滚出去。”
陈之墨不想刺激吕轻瑶,正欲出去,吕轻瑶突然看到了陈之墨腰间的玉佩,瞬间就冷静了下来,然后一会儿看看玉佩,一会儿又看看陈之墨,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向陈之墨伸出手来。
陈之墨只好伸过手让吕轻瑶拉着,然后蹲跪在床前。
吕轻瑶拿过玉佩抚摸了起来,眼神时而散乱时而凝聚,她看向陈之墨,手抬起又放下,一副逡巡不决的样子。
“你是……你是冲儿?”,说着,吕轻瑶将手放在了陈之墨的脸上,怜爱地抚摸了起来,然后两行热泪流了出来,“对,你是我的冲儿,我的好冲儿。”
“娘,是我,我在这里。”,陈之墨为了安慰吕轻瑶,继续冒充葛孝冲,刚才那玉佩是葛孝冲的贴身之物,是吕轻瑶当初送给葛孝冲的,这是刚才陈之墨从葛云伯处讨要的,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眼下只能暂且隐瞒吕轻瑶,将她情绪稳定住,不然经常情绪大幅波动会让病情加剧的。
“冲儿没事就好,冲儿没事就好。”,吕轻瑶一边流泪一边笑着说道。
陈之墨忙帮吕轻瑶擦拭眼泪,他打心底对这位母亲十分敬重,他被吕轻瑶那深深的母爱所折服,心想自己要是有一位这样深爱自己的母亲,他也会觉得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