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通转过头，看到了小北叼着烟，正在弹烟灰。

“为什么？”

“你们今天走运了，恒哥说了，你们让他想到了一个兄弟，为了抢回来基因武器的证据，死在了国外，耿狄串通欧方卖国的事情，没得洗，再有机会我们还往死里干他，但是你欠他的命，今天就在这还了，从今以后你们欠恒哥一条命，就看你们咋选了！”

扔下这句话后，小北走到长通面前，抽出一根烟来，插在他的口袋里：

“说实话，恒哥要放你们，是看到你们身上那股子忠义劲儿了，但是用脑子想想，耿狄他们干的那些事儿，哪一件跟忠义搭边了？以后好自为之吧，别总是被人当枪使！”

说罢，小北带着人离开，留下劫后余生，一脸庆幸的几个人，长通也不例外，但凡能活着，谁真愿意寻死？

不过张天恒这种做法，让他感觉很矛盾，感觉这个江湖，和自己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通哥，那咱们还……还继续吗？”

听到小辫子青年的话，身边其他人都是表情各异，长通一屁股坐在荒地上，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武器装备，摆了摆手。

“你们都撤吧，都回去吧，好好过日子！”

小辫子留了下来，坐在长通身边，声音坚定地说道：

“通哥，我没其他地方可去了，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长通双手撑在地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嘴里念念有词：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也是得换个活法了……”

……

小北等人带着张天恒和被取名为“牛肉干”的狗，一起坐车返回了钟祥镇，张天恒前脚刚落地，就直接来到了李英的房间，小成的骨灰盒静静放在桌子上，盖着一层黑布，李英就躺在床上发呆，身边放着娜娜送来的饭菜。

“收拾收拾，调整一下心态吧，明天咱们就好好给小成办个事儿，毕竟是自家兄弟！”

李英看到张天恒后，才回过神来，人削瘦了不少，看得出来小成的走对他的打击真不小，走南闯北的能有一个信得过的兄弟，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儿。

张天恒坐在李英身边，搂住他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惆怅：

“这世道，没准哥几个谁先走，所以不管谁走了，剩下的人都乐呵的，别愁眉苦脸的，日子少了谁都要好好过，要不然小成在天上看着，能安心？”

李英其实承受能力不算弱，这么远的路也撑着走回来了，回到了钟祥镇后，子洋、严望、罗冲、小北、燕城等人没少过来开导自己，也逐渐让他恢复了一些心气。

用吕中云的话说，哪怕是装也要装的开心点，人不可能就在一件事儿前面跪下，这辈子不站起来了，那样还不如了结自己来的干脆。

所以李英很快恢复了状态，言谈举止逐渐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眼睛里的黯淡。

没过几个小时，张天恒接到了周远洋的电话，那边核对完了证据，基因武器确凿无误，小成和那几个牺牲的支援小组的成员，一起被评为了一等功臣，有资格把名字，刻在英烈碑上。

京畿那边的英烈碑，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把名字写在上面的，足以看出上面的重视，也让李英等人稍稍宽心了一些。

而小成的真名是李英报上去的，他姓钟，叫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