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卡利望着佰落戒备的眸子，心底一片苦涩：“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

佰落收起长剑，眼底的戒备消下去一些：“我不怪你。”

也没有什么好责怪他的，她不属于这里早晚都会离开，希卡利于她而言不过只是一个过客。

希卡利怔愣在原地，失控的询问：“为什么？你应该恨我才对，为什么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想不到憎恨你的理由，所以，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佰落低垂下眼睫，她或许是对希卡利有些好感。

但科学家疯起来实在是难以应对，她所剩下的任务不多，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纠缠上。

希卡利朝着佰落步步靠近，每走一步，他眼底的红便深上一寸：

“到此为止？呵呵……到此为止？我宁可你恨我，宁可把心剖出来，我也不想……到此为止。”低哑的嗓音到最后带上几分哽咽。

佰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希卡利？”

希卡利将佰落的小手紧紧裹在掌心，隐隐带着几分委屈：

“我没想伤害你，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哪怕只是守着你，只要我能看到你就好。

可你总是吃了就跑，翻脸比翻书还快，身边的奥又一个接一个的没完没了，你知道我有多疼吗？”这跟剜他的心，又有什么区别？

那些喜欢她的奥，都羡慕佰落对他的粘人，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佰落对他更像是一时的消遣。

是对别人的退而求其次，佰落从来都没有坚定的选择过他，一次都没有。

明知不可为，他还是傻乎乎的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出来，即便是这样，也换不回她的一个回眸。

“落落，我不介意你喜欢别人，不介意你有那么多的伴侣，只求你喜欢我一点，只要一点点就好。”希卡利几乎是将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望着希卡利猩红的眼灯，佰落抬手抚上他银色的脸颊：

“你的状态很不好。”

侧脸传来的触感，让希卡利急躁的情绪缓缓平复下来：“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佰落收回手，将话题扯开：“先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希卡利揽过佰落的腰肢，将下颌搁在她肩上：“我怕会在光之国暗堕、失控，索性将实验室挪到阿柏星，这样就算是暗堕也不会伤及无辜。”

实验室中的那条断臂，就是他无法摆脱的梦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犯下的错，以及佰落为此付出的代价。

佰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希卡利的小心脏这么脆弱吗？怎么动不动就要暗堕？

“即便没有我，你还有光之国，还有伙伴，还有朋友，还有……”

希卡利打断了佰落的话，执拗道：“他们不能代替你，你很重要。”

他甚至可以为了佰落背叛光之国，只要佰落肯原谅他，重新接纳他。

眼见说不通，佰落索性不再说这个：“帮我做几件储物道具，好吗？”

“你想要什么样子的？项链？手镯？还是戒指？”希卡利牵起佰落的手，轻柔的吻落在她的指尖。

佰落仔细想了想：“手镯吧，多做几个，我有用处。”

希卡利的眼灯暗了暗，却没追问下去：“好，我之前做的人偶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妈咪的？”

“嗯。”

佰落沉默良久，轻轻摇头：“还是不了，你找个时间，把玩偶都烧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