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寰推了下眼镜,唇角止不住上扬,一颗火热的心在胸膛间怦然悸动。
黑夜之声在高架桥上疾驰。
唐俏儿落下车窗,享受着呼啸而过的夜风,望着江对岸霓虹豪景,陷入沉思。
“大小姐,您这么快就跟谢家那个谢四少混熟了吗?”林溯攥紧方向盘,闷声闷气地问。
“还行吧,挺聊得来的。”
“虽然他救下过您,可当初他尾随您到了您居住的别墅区,也是事实。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林溯忿忿地嘟囔了句。
“也许他是因为认出了我,对我有好奇才那么做的吧。而且接触了两次我觉得他人还不赖,就是说话有时候听着怪怪的,难道是森国民风奔放的缘故?”
唐俏儿眼睛亮闪闪的,“最重要的事,他竟然跟我喜欢玩同一款游戏!知音诶!我们还相约哪天组队去炸鱼呢!”
林溯越听越心酸。
他抿紧唇,闷了半响,才低声问:“大小姐,您从来不曾对哪个刚认识的男人如此随和宽容。
您……是不是有点儿喜欢他?”
“哟,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哪只眼睛看见的就把哪颗眼珠子挖出来。”
唐俏儿无语地白了林溯一眼,“再说退一万步,那也得是谢晋寰喜欢我,我干嘛要喜欢一个男人,我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啊?
哼,男人,只会影响我搞钱的速度!”
林溯忍不住嗤笑,愁云一扫而散。
还好,她的大小姐没有被那个谢四少乱了心智,还好还好……
这时,跑车过了个减速带,一张卡片从花篮中掉了出来。
“哎?”唐俏儿蹙眉,俯身拾起。
打开,上面手写的字清隽漂亮,是谢晋寰留给她的字条——
此时当年少,莫负好时光。
唐俏儿明眸微微一眯:这个谢四少,有点儿意思啊。
“今天又冤家路窄了,金恩柔见了您,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吧?”林溯关切地问,想起那贱女人茶里茶气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呢?”唐俏儿眉梢冷谑一挑,“狗还能改得了吃屎了?”
“大小姐,金恩柔已经对您下死手了,她这是要作大死,给自己人生刷进度条呢。”
林溯眼神骤然阴沉下来,“此番您打算如何应对?”
“阿溯,这几天你先不用在我身边帮衬,替我去办一件事。”
“大小姐请吩咐。”
“看紧金恩柔的母亲,秦婧。”
唐俏儿轻抚花篮中的玫瑰,美眸冷冽如杀器,“今晚之后,金恩柔一定会按奈不住,准备行动了。”
“大小姐,您今晚是跟她说了什么吗?”林溯不解地皱眉。
“我跟她提了一点她在国的事,她果然吓得面如土色,魂不守舍。”唐俏儿想起金恩柔那个鬼样子都想笑。
“啊?那、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林溯忧心忡忡地问。
唐俏儿笑眯眯地摇了摇纤细的食指,“不是打草惊蛇,而是引蛇出洞。
我今晚跟金恩柔说的那番话,就是为了故意刺激她,让她越临近和沈惊觉订婚,就越自乱阵脚。她现在一心把火地想嫁入沈家,为了达成这一目的,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扫除一切障碍。”
林溯恍然大悟地惊道:“所以她一定会找那个孩子,把孩子重新藏匿起来?!”
唐俏儿笑得狡黠,点了点头,“金恩柔现在天天住院,不方便行事,所以她应该会把这件事安排给秦婧去做,毕竟只有她母亲知道,那个女孩被寄养在何处。
我已经把饵放出去了,现在,就等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