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楚宴辰连躲都不躲,甚至没运气护体,就生生受了他一拳。
宋砚舟脸色难看。
他知道自己冒犯了。
人家是王爷,扣他个大逆不道之罪,够他去死一死的。
但不动手吧,他又实在生气。
“明礼已经嫁人了!王爷这不是毁她闺誉,要害死她吗?”宋砚舟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愤怒。
楚宴辰无奈叹了口气,“私下里问问,又没有别人知道……本王只是好奇,何以她那么会做梦,还梦得那么准?”
宋砚舟气得脸色涨红,“怎么没人知道?王爷知,她知,天知地知!如今,我也知道了!
“王爷这话,还跟谁说过?”
楚宴辰摇了摇头,“没有了,本王是坦荡直率,又不是傻。”
宋砚舟:“……您是王爷,说话做事,都可随性而为!没人敢说您的不是!
“但明礼不一样!娘家帮不了她太多,她在顾家已经够难了!”
楚宴辰揉了揉额角,他第一次觉得,宋砚舟也有点迂腐。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就不叫“没人知道”了?
他原本只是私下问问宋明礼……毕竟,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关切关怀。
他一向不喜欢跟女子打交道,觉得她们麻烦、矫情、事儿多。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见见宋明礼,也不排斥跟她说话。
他并没有责怪她之意,只是要问清楚她的心意。
不管是冲她对自己的关心,还是冲着跟宋大将军的关系。
他都可以设法帮她……即便是她想离开顾家,也不是不行。
她若真爱慕自己,他多得是地方安顿她。
他如果单靠自己猜,什么时候能猜透她的想法?
所以他叫阿姐遣退所有人,给他和宋明礼制造见面的机会,他单独来问她!
怎么就没有顾及她的闺誉了?
谁知道,她那么胆小,一句话就被吓跑了?
他在西北的时候,那儿的姑娘可没有这么胆小!
她们敢折了花枝,当众投向他,对他喊,喜欢他,想嫁他。
“本王都叫你打了,也不计较你冒犯之罪,”楚宴辰正色道,“你替本王,跟她道个歉吧。
“本王没别的意思,况且,那顾青山也绝非良人。她倒不至于,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宋砚舟:“……”
他捏住拳头,用力隐忍。如果面前这人不是靖王爷,他早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了!
但靖王爷嘛,一来是身份高贵,二来是……他打不过。
“王爷……这话,臣没法儿说。”
“那本王……”
“您也别说!”宋砚舟连忙打断他,“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没有您这么劝的。”
楚宴辰耸耸肩,“迂腐。这就是本王不愿意回京的原因,你们活的,无趣极了。”
楚宴辰掸了掸衣服,来到窗口,正欲跃窗而出。
他又突然转过身来,“不过你还是告诉她,她救过本王一次。他日,她若有所求,可以来找本王。”
宋砚舟拱手。
正在此时,景佑和他二舅舅在墙外打闹。
景佑被追急了,竟然一跃跳上墙头,纵身一跃,跳进宋砚舟的书房院中。
“王爷别走!外头有人!”宋砚舟连忙把靖王推到窗户一边,叫他躲在那儿。
“靖王重伤”他是悄悄回京的,必然不能叫太多人看见。
宋砚舟身侧是靖王,窗外是景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