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奴大欺主,自作主张,欺负到明礼头上!”
顾青山厉色道,“看在赵嬷嬷是母亲陪嫁的份儿上,我也不为难你,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你跟我去栖迟院,向明礼赔不是。明礼大度,定会原谅你。此事,便揭过不提。”
“世子爷!”赵嬷嬷脸色骤变。
让她去栖迟院道歉?
她带的人挨了打,还等着少夫人赔钱道歉呢!
现在不但没有补偿拿,还要她去低头?
她以后,威严何在?
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她们看见这势头,以后还能听自己驱使吗?
世子爷这不是、不给她留活路吗?
“您这般抬举少夫人,岂不是踩着夫人,往少夫人脸上贴金吗?”赵嬷嬷黑着脸,见孙氏不为她说话,她便自己说道。
顾青山冷哼一声,“你少拉扯母亲!明礼说了,是你自作主张去拦她!你假借母亲之口!这事儿母亲根本不知情!
“再者,母亲身体不适,难受成这样,哪有功夫去管她出不出门的事儿?”
赵嬷嬷急了,眼睛微微发红。
她焦灼地看向孙氏。
孙氏却只顾装病,竟不理会她的求助。
苏怡垂眸思量片刻,缓缓开口,“表哥,话虽如此,但赵嬷嬷毕竟是姨母身边的人!
“谁不知道她说话代表姨母?表哥今日叫赵嬷嬷去道歉,就是折损姨母的面子!为了表嫂……值得吗?”
顾青山猛地转脸看向苏怡。
他严厉带着责备的目光,不由叫苏怡心中一凛。
她甚至惊得倒退一步,撞在了床沿上,“表……表哥?”
“不叫宋明礼进门,把她的马车挡在外面——是你给母亲出的主意吧?”
顾青山冷声道,“在你进府以前,母亲和明礼的关系远不像现在这般僵硬!
“表妹在乡下住的久了,也学会乡下人那等眼皮子浅薄,只顾眼前蝇头小利的事儿了!
“你这样鼠目寸光,如何能撑起顾家的内宅?看看你表嫂,得公主赏识,交好国公府!你当虚心向她请教学习才是!”
苏怡闻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她的心口,如同被捅了一刀,血肉模糊,疼得难以呼吸。
顾郎这是嫌弃她了!明晃晃的嫌弃!
说她是乡下人!说她眼皮子浅薄!说她鼠目寸光!
“好了!”孙氏终于听不下去,“她门也进了,脸面也有了!现在让赵嬷嬷去道歉,不等于让我认怂吗?
“不冲赵嬷嬷的面子,还要冲我这婆母的面子!她还若要道歉,不如叫我去向她道歉?!”
“母亲!”顾青山心头烦躁。
她们怎么就这么固执?完全不为他考虑呢!
宋明礼得国公府这般看重!母亲和苏怡,竟都不帮他想想,如何才能挽回他和宋明礼的关系!
她们只顾她们自己的面子!明明是她们把宋明礼得罪了!
这些女人不但目光短浅,且自私自利!
“行了,别说了,我头疼得很!你若得空,不如多辅导淮儿读书!盼着淮儿有出息!”孙氏摆手叫他出去。
顾青山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出去。
话不投机,彼此都憋着一肚子气。
但另一边,国公府的流水宴和搭台唱戏,已经准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