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就笑,还是顾忌门口瘫着不能言语的那两个,把黛茜抱到身旁来。
他也就剩抱孩子的时间了。
波比亚当斯的村落俨然战场,片片轰炸,建筑成了齑粉。
始作俑者是个爱动脑子的女人,惹出这样全球性的灾难,逃跑却不在行,派出杀伤力百分百的机械犬撕咬闯进村落的特工,自己在紧闭大门的餐厅里被托尼捉了个正着。
娜塔莎进来时唇有些发白,胳膊上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不至于继续流血,受伤的那条手臂还直直端着,手里握枪,枪口对准女毒枭的头。
“我不喜欢玩游戏,也不喜欢虐待俘虏。”前后夹击,托尼掌心的电弧脉冲炮正烫烫地发亮,字咬得很重,“说出密码。”
波比逃无可逃,反而淡定,微笑着明目张胆地将手提箱藏到身后,眨眼给了个调情的眼神,轻声问“如果我不说呢”
“有的是办法让你说。”门口一个人道。
艾格西丢掉满是弹孔的攻防一体可折叠行李箱,从腰后摸出个黑盒子。
盒子打开,里头赫然躺着一支抽取了毒丨丨品的注射器。
史蒂夫压制暴动的民众,压到一半,民众自己就停了。
抬眼望见的那一幕,想必让许多人今生今世都难忘。
数不清的无人机飞上蓝天,落下来就成了生的希望。
解毒剂成功分发到感染病毒者手中,数以亿计受害,数以亿计存活。
大概都沉浸在重获新生的狂喜里,忘了问谁是英雄。
自从第一个人成功解毒,沉默得好像天生没了嘴巴的美国总统速度就快得连中国香港记者都望尘莫及,文件发了一篇又一篇,电视上的总统照片放得比主持人还要大。
史蒂夫回到基地,摘了手套,在水下冲洗一双手。
那大手的手背有些擦伤。
他粗粗抹了两下手,接着水喝几口,找了椅子坐下,忽然觉得有些累,无声叹了一口气。
合众国这边派出去的人处理完柬埔寨的残局,很快开着“银色飞马”回到肯塔基州。
娜塔莎伤得最重,手臂用不上力,回来还是穿的托尼的装甲。
小团子正在吃干姜水弄的晚饭。
奶油意面煮得很软,但味道重了些,她不太爱吃,用勺子舀餐盘里的青豌豆,含进嘴里,嚼得烂烂了才咽下去。
她要是不嚼,这样小小颗容易呛到孩子的食物爸爸就不给吃,偏偏都还是好吃的,豆和玉米她都爱,于是每回都能吃得很好。
正吃着,远远听见小娜阿姨的声音,黛茜耳朵一下伸得长长,叫一声“阿姨”,下巴还沾着意大利面的渣,就握着勺子骨碌站起身,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娜塔莎前脚跟在干姜水背后转身,后脚就看见拿勺子跑出来的宝宝,眼睛一弯,显然是高兴,等黛茜过来,下意识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可手伸出去很快又收回,在衣服上蹭蹭,才去扶住她的肩膀。
黛茜一眼就看见娜塔莎受伤的肩膀,原本很高兴的,渐渐就不太高兴了。
“很快会好的。”娜塔莎道。
她回来得早一点,开“银色飞马”的特工回来得也不晚,最妙的是托尼回来,还提了个小蛋挞的外带盒子。
黛茜想爸爸想了一天,可瞧见托尼身影出现在门口那一瞬间,她先是高兴,然后马上鼓了脸蛋,跑到椅子后面躲着。
折叠椅露了她大半的身子,躲跟不躲也没什么两样。
“有蛋挞。”老父亲道。
打开装蛋挞的盒子,隔着这么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让生气了的女儿看看。
黛茜本能地伸长脖子来望,看着舔了舔嘴巴,明显是想吃。
这小的很聪明,马上反应过来是受了爸爸的骗,使劲儿缩回去,想吃也不看了。
她不高兴爸爸出门不带自己,才这么小,也不知道她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分分钟要做父亲的命。
托尼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自己的孩子,也不知想什么,须臾在地上盘着坐了,叹口气道“是爸爸的错。”
他一边说,一边从盒子里拿出个蛋挞,在黛茜眼皮底下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