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张举、张纯兵败后,张举逃亡塞外,下落不明;张纯则是死于亲信王政之手。
而今,已经逃出蓟城的张举,却碰上了异军突起的赵云,结束了张举的生命。
赵云回到蓟城后,城内基本已被汉军控制,起火的粮仓火势已灭,大批叛军俘虏押解至城东校场,由大军看押。
赵云得到左髭来报,张纯死于其麾下大将王政之手,王政将张纯首级献于孟益。
赵云轻叹一声,对于张纯的死,这是失败者应有的下场,可张纯终究是没有逃过宿命,死在亲信之手,悲呼哀哉。
混乱的夜,一直持续到下半夜才稍微平静一点;随后,赵云派人把张举首级,送给孟益,自己回到白袍军驻地。
白袍军驻扎在蓟城南门瓮城边上,这里曾是南门叛军驻扎地,占地极广,几千白袍军住进去倒显得空旷了些。
赵云进入士兵为他收拾的营房内,顿觉睡意来袭,倒在榻上便沉沉入睡……
…………
“笃笃!”
“府君!”
日上三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才将赵云从梦境中拉了出来。
昨晚,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赵云起身打开房门,入目是一脸焦急的典韦。问道:“何事?”
典韦躬身施礼道:“府君,孟中郎下令,将叛军俘虏押出城外,全部斩首,筑京观!”
“什么?”
赵云以为自己听错了,惊道:“筑京观?”
典韦点头道:“孟中郎说,乱世当用重典,筑京观,震慑天下宵小!”
“胡说八道!”
一听此言,又想到昨晚那个梦,赵云勃然大怒道:“当年皇甫嵩,杀三十万黄巾筑京观,为何至今叛乱从未间断?他不过是为了彰显功绩罢了!他现在人在哪里,我去找他!”
典韦知道赵云口中的他,就是孟益,马上道:“孟中郎已至西城外,正处决第一批押解出城的俘虏!”
“已经在杀俘了?”赵云惊心不已。
典韦道:“已经开始了,所以程将军急忙派人来禀报。”
“孟益这个屠夫!”赵云气愤道:“现在去找他!”
这时,早有虎卫牵着乘风恭候在侧,赵云腾身上鞍,一拉马缰,向蓟城西门驰去。
典韦等一众虎卫,纷纷上马,跟上赵云。
赵云来到蓟城西门时,正有一队队缚住双手,用绳索串连的俘虏被押送出城…
昨夜赵云问过左髭一共抓了多少俘虏,左髭告诉他大约有三万余人;孟益显然是想把这三万余俘虏全部斩杀,筑所谓的京观。
当真是丧心病狂!
蓟城西门外,耸立着临时搭建的高台,远远望去,高台上,插着各军旗帜,迎风招展,其中“孟”字帅旗格外醒目;台上还聚集了不少高级将领,应该是在“观礼”。
“一群毫无人性的屠夫!”
赵云一见,怒不可遏,对典韦道:“义猛,即刻去找左髭,传我将令让他集结人马至西城外!”
典韦担心道:“让末将陪府君去吧!”
“当今天下,某赵云想走,何人能留?”
赵云极为自信,道:“况且某还有数百虎卫,放心吧!调兵只是为了逼迫孟益,快去吧!”
“府君!小心!”典韦拱手一礼,去寻正帮着押送俘虏的左髭去了。
今早,接到孟益押送俘虏出城的命令,左髭领兵协助,可后来才知道孟益是要杀俘,惊了左髭一大跳,赶紧派人禀报赵云;同时,也惊觉自己是在助纣为虐。
赵云在八百虎卫簇拥下,改变主意先不寻孟益,而是直接催马前往杀俘的地方,先阻止杀俘。
高台上,郭典忽见赵云疾驰向杀俘地点,心里大概猜到赵云要干什么,便急急忙忙下了高台。
少顷,郭典策马拦在赵云面前,差点与乘风神驹撞在一起,勒着马缰急声道:“子龙,你这是要干甚?”
对于郭典当年的恩情,赵云非常感激,执缰拱手道:“府君,他们已降,杀之不详、不仁啊!”
郭典望了一眼高台方向,低声道:“这是孟中郎之令,与你无关,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你懂不懂!”
赵云拔转马头,目光直视郭典,声音沙哑而低沉,道:“府君,我淋过雨,也想帮他人撑把伞!”
语落,赵云策马而去…
郭典浑身一震,愣愣地立在原地。
高台西面,?水河边,大批军士集结,场中正在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原本垂头丧气的一串串俘虏,嘶声大哭,有的俘虏试图反抗,可惜双手被缚的他们,只会遭到军士一顿毒打,最后拉入场中,斩下血淋淋的头颅。
哭声、咒骂声,响彻?水河岸,他们后悔投降了,早知是这种结果,他们必与官军不死不休。
“统统住手!”
人未至,?水岸边突然乍起一声暴喝,负责看押俘虏的大批甲士,纷纷回首,循声望去,只见一支数百人的血袍骑兵,飞驰而来;当先一人,身披银甲,满脸含霜,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场中行刑的近千刀手,举在半空中的滴血长刀,不禁停下了动作。
“不用管他,继续行刑!”
监督行刑的一名将领,大声呵斥。他是孟益族侄孟忾,有孟益的命令,他根本不惧策骑滚滚而来的赵云。
孟忾一声大喝,近千刀手不敢怠慢,一刀斩下,血光飞溅,近千颗人头落地。
见此,赵云大怒,一带马缰,坐下乘风神驹纵身飞跃而起,跃过外围军士头顶,如天马踏空般的纵至孟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