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莞听着有些不对,这些似乎不是四书五经上的东西。
“清儿!”
宴清听到母妃叫他,立刻掀帘进来。
“天色晚了,怎么还在读书?”
程莞仔细为他整理下乱了的额发。
“叔父说,为君者,就是要昼夜不歇,这样,百姓才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听着这样的言论,程莞心中大惊,示意小蝶去门口看着。
“叔父如今经常会教你这些吗?”
“嗯。”
“可有同你父皇说起?”
“不曾。”
“为何?”
“叔父说,父皇国事繁忙,本就不堪其扰。若是查问功课,只说些简单的伦理纲常即可。”
“你叔父说的对。”
“不读了,早点休息吧。”
“是,母妃。”
程莞望着清儿的背影,是时候见一见这位镇国侯了。毕竟,清儿并未被册立为太子,他怎么就开始教习这些?
此时,
镇国侯宴凌启正月下独酌,兴致正高。
白日里,趁着宴清背书的功夫,他转了个弯,便去见了她一面。
虽不如在战场上意气风发,可她还是那样的干净利落。
他只远远地望了一眼,得到她的回眸,他便低眸回了东上居。
他知道,快有机会了。
复朝还没有多久,已经收了数十封来自边境的书信,岐国和幽国,状似安稳,无甚挑衅。可是,那些书信,他曾在永定宫看过,若是真的安稳,为何频频发生意外事件?更意外的是,发生这许多事,宣城的暗卫竟无一点消息传来!
宴凌启饮下一口烈酒,真怀念那段日子啊!
同样独饮的还有郭君仪,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走出这宫殿,只是,偶尔瞧上一眼,她也能开心数日。
月色之下,郭君仪的唇角微勾,眸光闪耀,就这样,也挺好。
迎着暗夜,她微微闭上双眸,感受着这秋日凉爽的风,一丝丝,带着冷意,却让人舒适。
忽然,仿若门口传来一声异响。
“谁?”
郭君仪紧绷着身体站立起来,抬手便摸着头上的发簪,作攻击状。
那人低低地笑了下:“本侯就知道,我的阿仪,无论何时,都会有这份敏锐。”
听着声音,郭君仪放松下来,转而向四周看了一眼。
“侯爷,你不怕……”
“怕什么?夜深人静,恐怕只有你我,对月相思吧?”
况且,他知道,临近重阳,她早已将诸人遣散出宫,让他们回家尽尽孝心。
郭君仪知道他定是留意到她这宫殿空无一人,也放下心来,靠在他的肩上,享受这难得的亲昵。
听到他温润的声音传来: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