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
姜玉颍的心如同被扎了一下,瞬间痛得她皱起眉来,立刻轻喝一声。
静姝却伸手过来,紧紧地抓着姜玉颍的手。
“母妃,您答应过的。”
姜玉颍蹙眉凝视着自己的女儿,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好。母妃不恼。”
静姝故意甜甜的笑了笑,“女儿跛脚,这是不争的事实。试问,这天下男子,谁愿意娶一个天生残疾之人?除非,娶了她,可以获得什么,您说是不是?”
静姝故意在原地摇晃着转了个圈,“母妃看女儿身段如何?”
姜玉颍蹙了蹙眉,没有发作。
静姝甜甜笑了下,扶着案几,复又坐回位子上,挽着姜玉颖的手臂,靠着她,“母妃会说,我姝儿贵为公主,这便值得多少人趋之若鹜!”
姜玉颖白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静姝却眨了下眼睛,俏皮一笑,继续道:
“这些,姝儿也知道,天下人都知道。可是,母妃,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如夏姑姑,她在我面前尚且小心翼翼,换一座府邸,换一群人,他们为了性命,更是得对我小心翼翼。如夏姑姑,我尚且知道,她是爱护我的。可旁人呢,我得用多久的时间才能知道,他们是爱护我,还是害怕我,或是憎恶我?”
“所以,女儿曾想,一辈子不嫁,就这么每天摆弄些药草,也很好,这样于母妃和父皇的身体也都有益!可是……”
静姝蹙起了眉,望着眸中尽是担忧的姜玉颖,苦笑了下,“可是,女儿是公主,断没有不出嫁的道理。对吗?”
蓦然听到女儿如此发问,姜玉颖一时怔住。是啊,一直以来,她只关心静姝能不能嫁在身边,近一些。却从未想过她想的这些问题。
静姝看着姜玉颖愣怔的样子,知道母妃定时从未想过,她抓着母妃的衣袖,扯了几下,姜玉颖这才回神,看着静姝认真的开口:
“因此,女儿也想像清弟那样,能为弘国做些什么,而不是每日困于内宅猜测这个,猜测那个……”
静姝一想到那样的日子,眸间便满是愁云。
只喃喃道:“所以,无论图王子,他为了什么,但是,女儿只要嫁给他,对于弘国维护边境稳定总是有益的……”
转过身的时候,静姝的唇角含着一丝浅笑,在姜玉颍狐疑的眸色中,缓缓步下阶,矮了矮身子,“所以,母妃不必劳累了,就这么嫁给他,也无甚不可。”
姜玉颍被她的一套似是很有道理的话说得愣在当场,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恰在此时,如夏捧着微黄的干花瓣,不知何时入了殿内,只见她矮了矮身子,轻声道:“殿下,皇后娘娘尚没有消息,何不等一等呢?”
闻言,姜玉颖这才回神,“对,对,母妃都被你绕晕了,一切未成定局,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静姝揉了下手上的帕子,冲如夏皱了皱眉,她差点就说服母妃了!
这是她思索数日的考量,只要清弟把弘国治理的井井有条,国力尚可,草原上民风淳朴,到时候,她以公主身份四处游历也未尝不可,总比被局限在一方院子内来的要好!只是,这些,她是不能同母妃言明的!她一定不会同意!
如夏淡淡笑了下,将花茶递给她,虚托着她的手臂,“公主殿下这般年轻,切莫把以后的日子规划了去!谁也想不到以后会遇上什么!”
“那姑姑呢?姑姑怎么不出宫?”
静姝的语气,颇有些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