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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0章各自怀鬼胎(1 / 2)

织田信长在大津击溃三好长逸,全揽上洛之功。然后顺着西南山势进军,轻松拿下近乎空城的伏见城。

淀城的松永久秀得到消息,带着岩成友通的人头,快马加鞭沿着淀川赶来。

从淀川到宇治川,北岸便是镇守京都南郊的伏见城。然后沿鸭川北上,可直抵京都。

织田信长携足利义昭上洛,在伏见城撞上赶来进献首级的松永久秀,对她的反正从义之举,大加赞赏。

大军在伏见城修整一夜,京都就有好些幕臣连夜前来,觐见足利义昭。织田信长这个大功臣,也被恭维有加,面上有光。

翌日,织田家部分军势率先开入京都,为主先驱,维护秩序。

随后,足利义昭与织田信长在幕臣恭谨引路下,北上入京。

———

“哈哈哈。。”

织田信长被松永久秀几句话逗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在马上前俯后仰,姿态放浪。

一旁的足利义昭虽然也觉得好笑,却时时惦记着自己即将成为足利将军的威严,不肯失态,只是浅笑点头。

织田信长抹了抹眼泪,笑道。

“真有这种事?

三好义继吓得连夜跑回堺港,双眼盯着京都,我们一有动作,她就会逃去四国?”

松永久秀点点头,夸张道。

“织田殿下在大津的战绩传到芥川城,三好义继马上交接了军务,把城池丢给三好康长掌控下的摄津众。

她自己以稳定后方为由,带着四国军势迅速撤回堺港,随时准备登船回去四国。

这都是被两位殿下的战功震慑呀,三好家虽有百万石动员力,却只敢抱头鼠窜,提不起半点交锋之心。”

看着松永久秀口吐莲花,把自己的前主子贬得一文不值。跟随在后的幕臣们无不露出鄙夷的神情,但心中却是羡慕得很。

她的话虽然浮夸不可信,但抵不住织田信长与足利义昭爱听啊!

大家只恨自己不够厚颜无耻,眼看着松永久秀卖力表演,能与两位殿下多多亲近。

不提足利义昭这个军事上的门外娘,只是虚荣心得到满足。

其实,织田信长与松永久秀心里都清楚,这些话一句都不能信。

三好义继麾下人马,都是来自四国的军势。这些人从秋天上洛滞留京都到现在,早已思乡心切。

既然三好家败局已定,那么三好义继只好顺应军心,回返四国,先稳住家中人心再说。

什么害怕织田信长与足利义昭,吓得连夜跑路,那都是放p。

三好家最怕的,从来都是那个宰了十河一存和三好义兴,毁了三好长庆上洛美梦的斯波义银。

但织田信长不介意松永久秀替自己的武功吹嘘,以抵消斯波义银在幕府内外的影响力。

而松永久秀这边,既然选择斩断了与三好家的君臣情义,就只能脸都不要,先把新主子伺候舒服。

她夸张的卑躬屈膝,也是在暗示自己走投无路,让织田信长可以安心用她。

笑侃几句狼狈撤走的三好家,织田信长指着前方,问道。

“松永姬,你熟悉京都与三好家,不要只谈三好义继的糗事。

也给我与足利义昭殿下说说,这次三好家盘踞京都,有些什么趣事?”

织田信长此言一出,身后的幕臣们顿时紧张起来。

她们原本准备在上洛之战中出一把力,将功赎罪,抵消京都事变的不忠隐患。

可谁都没想到,三好家不中用啊!上洛之战虎头蛇尾,让大家的立功算盘落了空。

如今新主上洛,必然要清算之前的旧账。这会儿,织田信长看似与松永久秀说笑,谁知道会不会是试探风声,伺机下手。

三好家那群饿狼,一个冬天就把繁华的京都抢得满地狼籍。如今更狠的织田军上洛,会不会借机生事,杀人夺财。

看了眼紧张的幕臣们,松永久秀也是为难,织田信长这是将了她一军。

她是真心投靠织田家,想要给织田信长当狗。但也不能为了投靠新主,把所有人都得罪死。

对三好家落井下石,说得再难听都没事。眼看三好家业日落西山,三好义继那个庸主没本事重整旗鼓,回来报复。

但幕臣这边就比较复杂了。

幕府再立,不可能把幕臣们全部清退,总要有人维持运转。最多找几个幕臣杀鸡儆猴,震震场子。

而幕臣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万一说错话,把谁家的亲朋好友送去砍头,真是莫名其妙得罪了人。

松永久秀还在迟疑,织田信长已经乐呵呵笑道。

“松永姬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我不为难你。”

织田信长嘴上说着不为难,脸色却拉了下来,把松永久秀吓了一跳。

她现在后路尽断,只能抱紧织田家的大腿先求活。织田信长如果因为她的迟疑,对她有了看法,岂不是要糟糕。

暗自咬咬牙,松永久秀脸上堆满笑容,说道。

“没有,没有为难。我只是在想,该从何说起。

两位殿下也知道,幕府立足京都二百年,枝繁叶茂。

足利将军家的直臣,幕府内外的幕臣陪臣,还有地方上三管领为首的亲族实藩,关系很复杂。

这次京都事变,留守京都的幕府武家不少,大家一起经历了这场浩劫,谁都不容易呀。”

足利义昭点点头,叹了一声。

“三好逆贼势大,各家有心无力,我是可以理解的。”

足利义昭早已与和田惟政沟通过,她的名分薄弱,继位之后需要幕臣支持,才能维护幕府的运转。

所以,足利义昭其实并不太想清算幕臣,反而有意拉拢她们。这就是她与义银最大的区别,名分不够,只能用宽恕争取人心。

织田信长却是笑了笑,问道。

“我倒想听听,都有哪些不容易呢?”

见织田信长坚持这个话题,松永久秀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再躲,必须说些什么,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苦笑道。

“我其实也是半个局外人,既然两位殿下有心一问,那我就越俎代庖,替幕臣们说几句。

幕府的机构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问注所与侍所的份量都在缩水。还有些底蕴的政所,才是幕府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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