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岚和我对视一样，都从彼此目光中得出了同样的判断。

对方准确叫出我们身份，是我们要找的目标！

所谓艺高人胆大，我给李温岚使了眼色。

李温岚蹙眉摇了摇头，但看到我目光坚持，只能推着我过去。

结果到对方房门口的时候，我心脏抽了一下。

包括李温岚，也倒抽了口凉气。

女人面色惨白，嘴角却扬着笑容，那双满是黑眼圈的眼翻着白，手耷拉在铁门栅栏那。

等我们停住的时候，她脑袋嘭的一声磕在了铁门上。

“喂，同志……是来找我的吧？哈哈哈……”

李温岚拉着我退了一步。

女人突兀的大笑起来，张开没有了门牙的嘴巴，瘆人的继续说道：“给过你们机会了……说好不要再来……来了就别回去了……”

我在轮椅上支着下巴，道：“道友，问个事，云知梦去了哪？”

“呵呵……咯咯咯……彷徨不知……云在水，满城……旧梦压星河……好哇。”

女人牙齿打颤起来，随后整个人像是最后一口气抽干，最后噗通瘫软在地。

那双翻白的眼睛正在不规则返回原状。

“我说，咱们要不要报个警？”李温岚问道。

“没必要节外生枝，一会就醒了。”我暗道果然没那么容易找到目标。

但判断是对的，对方应该就在这范围内。

李温岚推着我返回了电梯。

“吓死个人。”李温岚按了上楼的按钮。

“你也会被吓到？还以为你习以为常……”

正准备调侃两句，结果咔的一声，准备合上的电梯门突然伸进一只枯槁的手。

李温岚背着的手上已经扣住了纸符。

“让一让，让一让。”

独眼老太提着个菜篮进来，里面有好几扎纸和香。

她进来的时候，还在对着门外空气喊道：“来呀，快落来呀。”

李温岚一只手把我的轮椅往后拉了拉，即便老太领进来四五个小孩儿，都不是人。

小孩子们穿着戏服，脸上白惨惨的，眼珠子全是黑的，一点白都没有。

孩子们低头围着我们，眼斜斜瞪着。

老太笑呵呵的说道：“别看啦，哥哥姐姐都害羞了。”

小鬼们这才转过身，面向了电梯。

我笑了笑，说道：“阿婆，你养小鬼啊？”

“是呀，姑婆街边打小人的，落雨没人，闲返收摊。”老太似答非所问，实则已经告诉我们她的职业了。

港府打小人的姑婆们都是有正规执照的，收钱报个名她们就会干活，远程帮你下降，属于民间巫术。

以前都是惊蛰才摆摊，现在据说供不应求，常年都有。

当然，有的灵，有的不灵。

眼前这老太可是高人。

“下雨了？那姑婆今晚就没生意了吧？我这有单生意，接不接？”我嘴角扬起笑意。

“咩生意呀？”阿婆见我没有惧怕的意思，反而提起了兴趣。

“打小人呀。”

“你大陆人呀？打哪个呀？五十纹一个，全套三百，你打几个呀？”阿婆从菜篮里拿出印了人脸的卷纸和笔。

“先打一个就好，要是有效，再多打几个。”我撕了一张印了女人脸的纸，写上了云知梦三个字。

李温岚嘴角似笑非笑。

阿婆接过来看了一眼，说道：“跟姑婆上天台去呀。”

叮。

电梯在最高那层楼停下，阿婆拎着篮子走安全通道带我们上了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