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丹燕此刻的心境,犹如被秋风扫过的落叶,凄凉而无助。她凝视着重伤的师兄,心痛如绞,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名状。每当思绪飘向生死未卜的余乐,泪水便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遏制。唐鹏在外面的怒吼与疯狂,更像是一把利刃,一次次割裂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心房,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绝望。
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无力,与初下山时那个满怀壮志、意气风发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时的她,自信满满,以为凭借几手精妙的暗器,便能行侠仗义,快意江湖;以为深厚的内力和剑法,足以让她立于不败之地。然而,现实的残酷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她明白,在真正的战场上,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武功,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变得空洞而麻木,只是机械地站在那里,任由悲伤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只余下一具空壳,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苦苦挣扎。
“死鱼儿,你给我等着,俺唐鹏豁出去了!想救余头儿的跟我走!”唐鹏突然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
众人一听,全都站了出来,闹哄哄地跟了上去。
张辰峰回来便听到更让人沮丧的消息,内心非常后悔没有坚持让余乐带着所有的部下前去抓捕周氏父子,任由唐鹏在营中发疯。但现在唐鹏想带人去救余乐,便冲到前面拦住唐鹏,劈头问道:“你想怎么去救?”
唐鹏梗着脖子说道:“咱们不是有快艇吗?一定能追得上他们。”
“追上后呢,人家将余乐当挡箭牌,你怎么办?”张辰峰追问道。
唐鹏:“……”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他挠了挠头,支吾着说道:“这个……远远地跟着,等他们放松警惕,伺机登船营救。”
“行,这办法不错。可是咱们的快艇仅适合在内河中行驶,到了风浪大的玉龙江都有倾覆的危险,更别说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行驶了。万一快船倾覆,所有人都将丧命。为了救余乐一人,把大家的性命于不顾,这不是得不偿失吗?”张辰峰厉声喝道。
唐鹏闻言,顿时哑口无言,众校尉也纷纷停下脚步,情绪逐渐趋于平静。
张辰峰的语气终是缓和下来,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沉声道:“余乐机智过人、谋略百出,我相信他自有脱困之法。我们此刻更应冷静应对,切莫因一时冲动,而陷入更危险的境地。”